“姨太太,這隻鐲子太太叫我給寶姑娘送來。太太囑咐寶姑娘,以後出門要小心些,身上的東西雖然不值什麼,若是被小人們撿了去,胡亂嚼說可就不好了。”周瑞家的把鐲子遞到寶釵面前,福了一福微笑說道。
寶釵早就變了臉色,緩緩起身,同樣福了一福,對周瑞家的說道:“寶釵多謝姨娘教導。”
薛姨媽便冷笑道:“這榮國府裡要變天了不成?”
“喲,姨太太您別生氣,奴才不過是照實了傳達我們太太的話。這鐲子還回來了,奴才也該回去了。”周瑞家的說著,便躬身告辭。
薛姨媽恨恨的看了她一眼,暗暗地罵了一句:該死的狗奴才。
“媽媽,事情恐怕是瞞不住了。”寶釵看著手上的金鐲子,那時那晚她一個人回來的時候,塞給看門的下人的。不知為何到了王夫人的手上,既然到了王夫人的手上,那人肯定說了這鐲子的來歷。那麼就算當時按個下人沒看清楚寶釵的容貌,王夫人憑著這隻鐲子,也能確認寶釵那晚出去過的事實。
因為這隻玉鐲是寶釵和寶玉的訂婚之物,曾經是王夫人手腕子上的東西。
“瞞不住也要瞞,我想你姨娘也是不願意聲張的。這種事情聲張出去,她臉上也沒有光彩。”薛姨媽冷冷一笑,反正已經拴在一條藤上了,這會兒誰也別想把自己撇清楚。大不了魚死網破!
“你姨娘家如今已經虧空了,上頭有個娘娘需要供奉,下頭有這幾百口子家人要養著支撐門面,中間還有個老太太作威作福的。沒有錢,她沒法活。”薛姨媽笑笑,“現在除了咱們能幫她,沒有人能夠幫她。原來她還想算計著林丫頭那點銀子,如今林丫頭成了北靜王妃,正眼都不瞧他們一下,恐怕當初的算計已經落了空啦。你說,她除了咱們,還能指望著誰?”
“媽媽的意思是?”薛蟠聽著母親的意思,好像榮國府如今還在求著自家,便來了興頭。早些時候,賈璉這些人可總是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原來如今他們也要求著咱的頭上了?
“世上沒有不能談的事情。你去治一些好酒好菜,晚上咱們宴請你們的姨娘到咱們這邊來好好地聚一聚。”薛姨媽冷笑。
水安尋來的那個師爺還真是個能辦事的。因為綰蘇樓一側商鋪不願轉讓的問題,讓黛玉大傷腦筋。而林彤等人雖然能夠查清楚這家小小的糖果鋪生意不錯,但人家也是正經的商人之家,那些欺男霸女的行當還真是沒做過。
而這位姓何的師爺可就不一樣了。用他的話說,這世界上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他讓林彤等人去查著糖果鋪子老闆的行蹤,和著糖果鋪子的常年大客戶。結果查出來,這糖果鋪子跟九省檢點王子騰家來往甚密,且王子騰家每每有宴會之前,這老闆都要親自把糖果送進王家府邸,且每次去都會是在黃昏時分。每次回來呢,大概都在子夜之後。
這不過是瑣事,一般人看上去,似乎並無不妥。
這商家巴結官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何況九省檢點王子騰家,原來管著禮部各國來使朝賀的事情。這對商人來說絕對是財神爺,這外國使節來來往往的,總要帶些天朝的土儀回去,以作紀念,所以這些商人們對王家那真是趨之若鶩,上趕著巴結的數都數不過來。
這小小一間糖果鋪子的老闆,親自去王家送東西也不算什麼大事。
可何師爺說,這時間不對。叫林彤一定要找幾個高人暗中盯梢,切勿捉賊拿髒,捉姦在床。
還別說,事情真讓這位何師爺給猜著了。這天這糖果鋪子的老闆穿戴整齊帶著家人坐在馬車上去九省檢點王家府邸送糖果,一不留神,這車在半路上壞了,這車軸斷了,差點沒把這老闆給從車上摔下去。
沒辦法,老闆的家人只得順道攔了一輛馬車,把糖果盒子一樣樣搬到人家的馬車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