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府各處的風燈已經點起來,院子裡燈光閃爍著,亭白樓閣若隱若現。
冷玉堂坐在北靜王府待客的前廳裡,安靜的等著水溶到來。
管家李輝至今沒有放回去,而冷玉堂早就把當日劫持的林家的貨物原數奉還,為了達到水溶的要求,他還賠了綰蘇樓一萬兩銀子的損失費。可事情過去七日之久,冷玉堂依舊沒見到管家,所以今日親臨北靜王府,找水溶要個說法。
水溶進屋時,看見端坐在客座上一身黑衣的冷玉堂,微略一愣,隨即明白了他到訪的原因,於是淡淡一笑以示歉意,然後轉身吩咐家人;“把本王前兒剛得的霧山雲尖茶給冷公子沏一碗來。
丫頭福了一福身,答應著轉身下去沏茶,水溶方對著已經站起身的冷玉堂笑笑,客氣的說道;“冷公子能親臨本王府邸,真是難得。”
“王爺,冷玉堂原是敬佩王爺是個響噹噹的男人,所以相信了王爺,不想王爺卻言而無信。”
“不是本王言而無信。是你那管家不可合作。”水溶笑笑,抬手請冷玉堂坐下,自己也在主座上坐好,“他一口咬定你父親與太子一黨同謀造反,不肯提供任何一點可以證明你父親清白的證據,你說我放了他,如何兌現給你的承諾呢?”
“王爺又如何斷定,我的管家說的不是實話?”冷玉堂此時已經不再在乎父親的罪名,謀反的罪名在他心頭壓了十多年,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所以水溶的話,並沒讓冷玉堂有什麼異議,只是那一天,,所以才知道擁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是他多年來的奢求。
“罷了,咱們且不管他說的是不是實話,今天難得冷公子來我府上,不如就在這兒用了晚飯再走。”水溶笑笑,心中盤算著用什麼理由再留李輝兩天。因為他已經著手去查當初被官賣為妓的邢天虎的兩個女兒。若是能找到這兩個女子,或許事情會出現轉機。
“王爺到底在等什麼?”冷玉堂淡笑,“莫不是北靜王根本就是在耍賴?”
“怎麼,冷公子覺得本王有必要對你耍賴嗎?本王只需一聲令下,你便可以落入監牢之中。就算你的身份現在是冷玉堂而不是邢玦,憑你的所作所為,也足夠上菜市口斬首的了。別以為大理寺牢獄裡的那個女人炸死的事情,可以瞞得過本王的眼睛。”水溶也淡淡的笑著,瞥了冷玉堂一眼,慢慢的品茶。
“那好,既然在下來了,就嘗一嘗北靜王府上大廚的手藝,聽聽北靜王爺的高見。”冷玉堂原本也是帶著試探的心思來的,既然水溶留飯,他也不客氣了。
“好,吩咐下去,外書房設宴,青雲大人一起作陪。”水溶點點頭,對邊上的丫頭說道。
丫頭們答應一聲下去傳話。水溶方站起身來,對冷玉堂說了聲:“冷公子請。”
“王爺請。”冷玉堂將手中茶盞放下,跟著水溶出前廳,往外書房走去。
水溶和冷玉堂先到外書房,雲輕廬原來在靜雅堂的小廚房檢視黛玉晚上的湯水,所以來的吃了些。進門時宴席寂靜擺上,三隻酒杯裡,已經倒滿了蘭陵陳釀。
“王爺好興致。”雲輕廬輕輕一笑,然後對著水溶打個千兒,在外人面前,自然要做做樣子。
“雲大人何須多禮,來,本王先給而為介紹一下,這位,冷梟門門主冷玉堂,姑蘇人氏,富商。這位是御前紅人,太醫院醫政雲輕廬。”
“久聞大名。”冷玉堂淡笑,坐在水溶的一邊,恍惚中有一種躋身於上層社會的感覺。
“你……”雲輕廬看著冷玉堂,有些愣神,這雙冰冷冷的眼睛太像某個人,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怎麼?雲大人早就見過冷門主?”水溶看著雲輕廬驚詫的樣子,奇怪的問道。
“啊,不,自然是初次見面。只是……覺得冷公子有些眼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