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妾身哪裡知道,你們男人的事兒,自然由你們男人去辦。”黛玉笑笑,又轉頭問門口的婆子:“是哪位副將送來的?禮單在哪裡?拿來我瞧瞧。”
那婆子一邊回話一邊遞上禮單,笑道:“是一位姓霽的副將帶著人來的,這位副將倒是常來的。在前面坐著奉茶呢。”
黛玉嗯了一聲,低頭看那禮單,按說這消寒節的禮倒也豐盛。於是笑道:“知道了,你叫人把東西和這禮單都送到太妃房裡,給太妃和郡主過目。然後告訴水安,說王爺身上不好,就不出去相陪了,讓他好生陪著霽副將說話,若若是送東西也就罷了,若還有話,只管告訴大總管也是一樣。”
那婆子答應一聲,接過禮單轉身退出。自去帶著人抬著東西給太妃送去。
“這霽雲飛三天兩頭的往咱們府上跑,怕是還惦記著青兒呢吧?”水溶看著懷中若有所思的黛玉,輕笑著問道。
“他惦記也是白惦記,青兒不給人做小,哪怕是嫁給平民百姓家,也不怕,不過是陪嫁幾兩銀子罷了,青兒那丫頭的脾氣你也知道,若是讓她給人家做小,還不天天鬧的雞飛狗跳的?”黛玉素來討厭給人做小,如今讓晴雯去給霽雲飛做妾,她這一關就過不了,也正是因為此事,每回耿延鋒來府上,黛玉便避而不見,一來她不見外客也是說得過去的,再就是能見也不見,他瞧不起晴雯,黛玉還瞧不上霽雲飛呢,若不是水溶說他們兩廂情願,黛玉還真捨不得晴雯。
“瞧你,你自己一副小脾氣沒人敢惹,你的丫頭也是這樣。”
“是,我的丫頭原就別的丫頭金貴。人家的丫頭可以做小,我的丫頭偏不。”
“好了,為夫說不過你,不過咱們這樣擰著,倒是讓人家二人白費了許多相思之苦。”
“誰說的?是霽雲飛一個人罷了,青兒那一頭如今過的好著呢,綰蘇樓四十多個繡娘,如今個個兒都歸她管,她針線上極好,如今林央怕是離不開她你。”
“這樣?你莫不是要把她給林央?”
“去,林央已經定下妻室了。”黛玉輕笑,林央前些日子定下了禮部員外郎的三女兒為妻。雖然人家的女兒年紀大了點,也不過是她父親放了外任,前不久剛回來的緣故,他們一家子祖上便在京城,所以女兒也要尋個京城的人家,所以外任期間沒給女兒尋婆家,如今放任回來,女兒已經到了十八歲,卻是耽誤不得了。黛玉讓林彤好好打聽了,據說這戶人家的人品不錯,便讓林彤出面,定下這樁親事。
林央為林家的生意操勞這幾年,已經快三十歲了,這會兒能聚個員外郎的女兒,倒也是一樁幸事。
“那青兒那丫頭的終身還是要辦的嘛,總不能因為玉兒一句話,便耽誤了她。”
“急什麼?那霽雲飛少說也有二十五六了吧?他都不急,青兒也不急,反正青兒也不過是十六歲。若是過兩年他還是這種態度,那我就做主把她許給我們林家的人,可著林家幾十口子人裡面,總能找到一個合適的。”黛玉自信的笑笑。
“可有件事兒不能等了。”水溶認真的看著黛玉,輕聲說道:“皇上已經決定回南安郡王的爵位,南郡王空出來,估計是要下放給耿延鋒。但如此一來,耿延鋒便不能帶兵南下了,這平南將軍一職,便只有從副將裡面挑選。如今皇上遲遲不肯下詔,就是因為妹妹和耿延鋒的婚事還沒辦,再就是,這個霽雲飛雖然是耿延鋒的手下,但皇上也要多一層保險才放心。不然南疆十幾萬大軍交到他的手裡,皇上還能睡得著覺嗎?”
“又是政治籌碼。”黛玉聽了水溶的話,連聲嘆息,一個秋茉做出犧牲也就罷了,難道還要賠上一個晴雯?
“皇上的意思,自然還是要挑皇室裡面的郡主下嫁,但如今朝廷沒有適齡的郡主。所以只好另想辦法。”水溶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