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水琨再也無法沉默,終於不耐煩的把二人攪開。
“走吧,琳兒,你帶我們去洞房瞧瞧?”子詹也記掛著這件大事,有道是這幾年來子詹子律水琛水琨幾個人都跟著王沐暉讀書,平日裡沒少被這位太傅給教訓的死去活來。這幾個孩子湊在一起便調皮生事,偏偏王沐暉總有辦法把他們制服,每每子詹想起這些,便連連叫苦,說總要搬回些面子來方好。今日王沐暉成婚,天朝的風俗:新婚三日無大小。幾個人又如何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於是子詹發話,這次就是拼著事後被太傅扔到五千裡邊疆天天風吹日曬,也要好好地鬧一鬧這洞房!
有道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這座新府邸自從開始收拾,子詹等人便經常過來,對這府上的地形早就瞭如指掌。只是今日新婚,賓客眾多,分了內席外席,子詹已經十五歲,不再是黃口小兒,此時新娘未到,若是擅自闖入內室去說鬧洞房,有些不大合規矩,但子詹又不放心水琨一手籌備的那些花樣,一定要親自進去驗看一番,只好藉著鳳璿做幌子罷了。
鳳璿是小霸王,這是北王府,林園,後宮,和王沐暉新府邸裡的眾人都知道的事實,她說什麼,除了黛玉,只怕無人能擋得住。所以子詹和水琨二人跟著鳳璿,順利的繞過偏院,從後面的穿堂進正房內室,但見裡面的洞房中,鋪天蓋地的紅綢紅帳,還有龍鳳高燭,繫了紅綢的瓷器古董,杯盤碗筷,和精緻講究的茶點果子。
“太子,這邊——“水琨指了指鴛鴦紅帳的側頂,子詹順著望去,並沒看到什麼不妥。水琨便笑笑,從懷中取出一面小鏡子,對著陽光反射過去,一縷亮光投進屋子頂上,子詹便看見一根極細的銀絲從屋頂垂下來,筆直緊繃,下面系在雕花大床的頂上。
知道這是一道訊息機關,子詹微笑點頭,亦不問此是做什麼用的。
“還有那裡,那邊,這兒……”水琨又指著另外幾處,子詹開始都看不出來,唯有水琨的小鏡子反著亮光照在上面,才能發現,原來這屋子裡只這樣的銀絲線,便有五六處。
子詹滿意的點頭:“好,幹得不錯!”
“說好了,這次我們兄弟只是替太子出頭,琳兒記住了?母妃問起來,你一定要作證人的。”水琨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肯上當,叫了鳳璿過來,自有他自己的打算。
“知道了哥哥,你是奉太子之命行事嘛!太子是儲君,儲君也是君,自古以來,君命難違……”
“丫頭?”子詹皺眉,發現自己這次終究是被這兄妹二人算計了。
“大丈夫敢作敢當。”鳳璿迎著子詹責備的目光,不依不饒的說道。
“好吧好吧,反正上次的事都叫你們兄弟二人扛了,這次我就抗一次,下次嘛,就該是子律了吧?”子詹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二殿下?他向來是個乖孩子,遇到這種事都躲得遠遠地,肯同我們一起才怪。”水琨不屑的哼道。
“不怕,他敢裝狗熊,我再也不理他。”鳳璿得意的笑笑,卻把子詹給嚇了一跳。
“丫頭你再說一遍?”
“我說子律哥哥啊,他那天告訴我,以後一定要和我一起做壞事,再也不會躲到一邊了。”鳳璿滿不在乎的說道。
“我不準!”子詹斂了笑容,沉聲說道。
“為什麼?”鳳璿不解,卻見子詹惱火,心中莫名其妙又委屈萬分。
“你記得我不準就是了。無論何事,都有我跟你一起,不許找子律,知道不?”子詹莫名其妙的泛酸,伸手把鳳璿樓盡懷裡,抱起來轉身就走。
待到良辰吉時,府門口鞭炮齊鳴,眾人便知花轎已經到了門口。有好熱鬧的小官小吏和官場上年輕一輩的便紛紛離席,去大門口觀望新人下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