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璿啊鳳璿,難道你一顆心都在大哥身上嗎?”子律儒雅溫潤的臉上,凝起一股愁思,兩道濃眉漸漸地擰在一起,眉心形成一個‘川’字。
鳳璿回府,又是大包袱小包袱的裝了一車的東西。好多都是子詹叫人送來的,因鳳璿不要,皇上又變著法的用自己的名義賞給了她,皇上是鐵定了心要把鳳璿給兒子聘了來做媳婦的,老子這輩子的遺憾,不能延續到兒子身上去,何況是那麼知冷知熱的好兒子。
和純帶著父皇的囑託陪著鳳璿住進了北靜王府。水溶早就準備好了行李,只待黛玉跟鳳璿交代一番便要啟程,臨上馬車,黛玉又一再囑咐女兒:“若家中無事,便把瑫兒接回來住,這孩子若是知道母妃出門了,定然要哭鬧的,你好好的哄哄他罷了。”
“母妃既然不放心,如何不把他帶上?瑫兒還小,原也離不開母妃的。”
“哪裡是不想帶?偏生這幾日這小東西跟著耿將軍他們去西郊的鐵網山了,說學什麼騎射。這麼小的孩子,虧你父王捨得。”黛玉說完嘆了口氣,還不忘橫了水溶一眼。
鳳璿無奈,只得又勸了母妃幾句,和和純公主二人在二門口看著黛玉的馬車出了門,沒了蹤影,二人房手牽手回了內宅。
“妹妹,我聽說二殿下和耿家的大公子原是跟著耿將軍學騎射了,怎麼你們家水瑫那麼小也去了?”和純從小在宮裡長大,受她母妃福貴人的薰染,乃是個中規中矩的女孩子,雖然是公主,卻從不驕躁,為人十分的和氣。
“姐姐哪裡知道我這個弟弟,天下的事兒,也儘夠他磨的了,他在家的時候,父王和母妃都厭煩的要命,偏生一時瞧不見他,又想他。”鳳璿笑著拉著和純公主的手回房,二人自去說些閨閣女兒家的笑話打發時間。
北靜王府裡如今雜事雖多,但幸有管家們料理,林琨雖然主理林家生意上的事情,但北靜王夫婦出京,北靜王府的事情自然也落在他的肩上。所謂能者多勞,林琨如今卻比順天府的衙門還忙,兩邊的生意往來賬目要看,林家大小瑣事和北靜王府的事情都壓在他的肩上不說,漕運的整頓也進入了關鍵時期,他又充分利用落花樓的勢力,把運河兩岸的小幫派——收服,劃入自己的勢力範圍,重新制定漕運幫規,如此繁複艱難的事情,要逐一去打理,真真是辛苦的很。
林琨自水溶和黛玉出京後,便搬回了北靜王府居住,家裡有妹妹和公主,若是沒有個男主子,恐遭人閒話。所以林家那邊暫時不回了,只得讓林家的眾位管事每日來王府回話。
此時夜深三更,內書房伺候的水祥提著一個食盒,輕輕地推開房門,“二爺,天晚了,用點宵夜早些歇息吧。”
“嗯,先放著,等我寫完這個。”水琨筆走游龍,正在寫一封書信。乃是給南邊林家織造坊管事的批覆。水祥便立在一邊靜靜地等著,待水琨寫完後,滿意的看著龍飛鳳舞的字跡笑笑,他忙把食盒開啟,從裡面端出一碗銀耳蓮子羹和兩碟子精緻點心。
“二爺,這是今兒郡主和公主照著什麼書上做的那個玫瑰糕。味道極好的,郡主吩咐專給二爺留的。”
“嗯,這丫頭如今越發研究起廚藝來。”林琨便捏了一塊玫瑰糕放入口中細細的嚼著,“嗯,不錯,香軟酥脆,十分可口。比宮裡的御廚做的點心好吃多了。”
“二爺,您誇咱們郡主的手藝,也得有點創新了。這闔府上下的人誰不知道,御膳房的東西不是人吃的?”水樣掩著嘴偷笑,原來這句話是皇上的口頭語,後來是太子的,如今這話,又成了和純郡主的口頭語了。感情北靜王府的飯菜倒成了他們皇室家族打牙祭的了。
“嗯?難道和純公主也這麼說?”林琨到底是聰明人,一聽水祥這話,便知道他是因為什麼才說,又嘆道,“這話在家裡說說也就罷了,回頭傳到宮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