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幾位到村西邊去。好好招和呼。”
村子因為連年的戰亂,這幾十年以來,規模減小了不少,西邊有很多的空屋子,蘇謐和齊皓兩人居住的就是其中一間,聽見村長說要把人帶到這裡來,蘇謐有幾分擔心。
眼看裴順已經領著人馬向這邊走來了,她當即拆下竹竿,將窗戶放了下來。
窗戶還沒有合嚴,最後一眼掃過那隊人馬,蘇謐的眼神落在當中領頭的騎士身上,一看之下,頓時變了臉色。
關窗子的手禁不住一頓,竹竿“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狹路相逢
那個騎士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轉過頭來,恰巧與蘇謐的眼神對了正著。
剎那之間,兩人齊齊震驚失神。
她竟然在這樣意料之外的時間和意料之外的地點,遇到了最意料之外的人。
來的人是倪廷宣!
他怎麼會在這裡?!
蘇謐的心頭掀起滔天巨浪,震驚莫名。偏偏她一雙手支撐住窗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他顯然是看見自己了。
倪廷宣的臉上先是陷入了一種似乎是懷疑自己在夢中的呆滯,緊接著顯出不敢置信的狂喜神色來。那種喜悅聽神采和光芒讓他的情緒完全坦露在蘇謐面前。
蘇謐心頭苦笑,早知道剛剛就不要多看那一眼了。
倪廷宣定定地看著蘇謐,半掩的窗臺下,熟悉的容顏隱約可見,他的視線模糊起來,彷彿整個世界只餘下這半面嬌容。
周圍的騎士見到他忽然之間動也不動,禁不住奇怪了。“少主,少主。。。”旁邊的一個騎士輕聲呼喚道。
半響倪廷宣才回過神來,也不理會身邊的呼喚,直接甩手下馬。
蘇謐眼見他向自己這一邊走來,就知道是躲不過了,索性也就不再躲避。
時隔不過短短的半年多,兩人再次見面。
倪廷宣站在她的面前,張了張嘴,卻猛地發覺,他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他甚至不知道此時應該如何稱呼她,難道這山野鄉村地環境之中依然以宮妃的禮節相稱嗎?他心中隱隱抗拒著那個曾經熟悉的稱呼。兩人之間憑空有一種尷尬的感覺在來回流淌。
“在下姓顧。”知道他在猶豫著什麼,蘇謐開口提醒道。
“顧小姐。。。。。”倪廷宣地語調裡帶著幾分如釋重負的輕鬆,依然沉靜溫和的眼神後面閃爍著明朗喜悅的光芒。
他有很多話楊要問她,可是此時卻一句也說不出口來。
不過短短半年的離別,倪廷宣卻敏感地意識到,在這短暫的時間裡,有什麼東西發生了近乎本質地變化,這樣的變化使得兩人之間變得陌生而疏遠,雖然從來沒有親近過,可是這樣無端的疏遠還是讓他感到一種不自然。
蘇謐地模樣看起來似乎是沒有絲毫的改變。雖然錦繡翠換成了布衣荊釵,但依然是眉淡如煙,眸澈如水,宛如碧水潭畔一朵清麗脫俗的水蓮花。沒有了那些繁華琳琅的簇擁,她更顯遺世獨立,冷月清輝。
她是怎麼逃出來的?宮中的遼軍窮兇極惡,京城的門禁森嚴縝密。她不過是一個平凡地絲毫武功都沒有的女子,吃了多少的苦,才從遼軍的手中逃出啊!
他心裡頭有無數的疑惑,心思轉了千百回,可是卻不知道怎樣問出口。
蘇謐心裡亦有諸多疑惑,卻無他的諸般顧忌,她抬頭看他,直言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對上她清冽的目光,他坦然一笑,她逃出來就好,能夠再一次見到她,而且是見到平安的,完好無損的她。他就已經覺得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了。
倪廷宣正要開口回答,門外傳來隨行騎士地稟報聲。“少主,已經收拾好了。”
倪廷宣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