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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離京走得急,且又不想大張旗鼓,所以初容只帶了歡沁一個大丫頭離開,其他三個都留在了府中。“別提了,這一路實在是兇險,原先的衣物收拾都給燒了,我差點也沒命。”
“啊?”菊盞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初容,嚇得上下打量了幾番,確定初容身子無礙後,這才微微放了心,但還是大張了嘴。
“路上遇到驛站失火,原先的都燒了,箱籠裡的都是大哥新送的。這事兒不要說出去,免得大哥要受罰。也是無法的,驛站失火與大哥無關,就不要聲張出去了。”初容暗暗鬆口氣,袁其商起先送的褻衣丟了可惜,帶回來被其他丫頭髮覺可是麻煩事。如今正有藉口,身邊人就不會疑心了。以往只有歡沁跟著自己,還能勉強瞞住,此番回了陳府,光自己就有四個一等丫頭四個二等丫頭,另有十幾個院子裡做活灑掃的,再想有點秘密就難了。
“六小姐,您身子無事吧?”菊盞走近幾步,柔聲問道。菊盞膽子小,聽了初容的話,早就嚇到了,此番只顧著問初容是否受傷。
第三十一章 故地重遊心依舊
第三十一章故地重遊心依舊
“腿磕碰了,都是歡沁那死丫頭,不說護著我,倒是因著她受了傷!左右都這麼大了,我也不忍心趕她出去,就這麼著吧,此後你來近身伺候我起居,不用那毛手毛腳的丫頭了。”初容說著揉揉小腿,那裡真的傷得很重。
“六小姐,歡沁雖有些不穩當,但總是伺候了您這麼多年,沒有功勞還是苦勞。”菊盞不忍,到了這麼大年紀被趕出去的丫頭,別房是不會要的,多半是草草配個不像樣的小廝,這輩子就毀了。
“所以我才沒趕她出去,我只是不想叫她伺候了,你是覺著管了珠釵再管我的起居,累著了?”初容側頭看著菊盞。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菊盞一到心急就說不出話來,臉漲得通紅忙搖手,但是心地不壞。
“好了,我曉得,將我帶回來的衣物珠釵收拾妥當,列個明目我瞧瞧,另外我有多少銀子?”初容坐直了,看看自己平日裡放銀子的櫃子。
“還餘一百二十七兩七錢,另有五串散的。”菊盞管家認真,此時被問起是娓娓道來,說道:“另有五副頭面,七支……”
“餘下的我曉得了。”初容打斷菊盞,她關心的只有銀子。袁其商後來送了自己這許多衣物首飾,她可不想白拿,她想用自己的銀子還回去。路上已經粗略算過,天裳閣的衣物,打造精緻的首飾,怎麼著也得三百兩往上了。就算取個整數還他三百兩,手頭銀子也是遠遠不夠,這可如何是好?菊盞不解,但也不問,自顧去整理初容帶回來的衣物首飾。
“天裳閣的東西有價難求,江南首飾別緻精巧。”初容略微思量一下,忽地起了個念頭。
袁其商目送著陳家兄妹回府後,狠狠勒了韁繩,看了一眼路上一直跟自己別苗頭的王清瑕的馬車,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掉頭往袁家府邸去了。就算再不想回去,也得回去,既然回了京城,就得回府。
袁其商之父乃昔日的梁遠侯,深得萬歲看重,然因著去年那場震驚滿朝的大事,梁遠侯位被褫奪了,又一病不起人事不省。一朝榮寵今夕不再,萬歲震怒,雖褫奪了他的侯位,卻不曾動其根本,雖收回大量功臣田充作皇莊,但至少還留著梁遠侯府邸及些許薄田。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已被褫奪了侯位的袁家苦苦支撐,靠著積攢下的基業勉強度日。如今的袁府雖是先前的宅邸,但卻已大不如從前,除了通往正房的西路,東路和中路上的大部分園子都已關了門子不再走人。
沒有法子,袁夫人起初倒還想留著些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