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脆嫩的笑聲,霍炎心頭的傷痛似乎減輕了些許。在沒有一諾的日子裡,他所有的感情都化作父愛,承載在顏兒一個人身上。
“炎兒?”這時,門外傳來沈玉蘭的叫聲。
不知是叫“炎兒”還是“顏兒,”反正小女孩是搶先答應了。
“哦,”沈玉蘭有些意外:“顏兒也在裡面呢。”
小女孩奇怪的嘟起小嘴兒:“在裡面的本來就是顏兒啊。”
“哈哈,”沈玉蘭被逗樂:“知道了,在裡面的是顏兒,那麼顏兒的爹地在嗎?”
小女孩正要回答,霍炎已搶先道:“媽,我也在。是不是到時間吃早餐了?”
“嗯。”沈玉蘭答了一聲,又道:“藍助理來了!”
聞言,小女孩倏地就溜下了床,外套也不穿,吧嗒吧嗒就往外跑去。
“顏兒,小心著涼……”他抓都抓不住,只能跟著跑出了房間。
房間外,迎頭便碰上站在走廊上的藍冰,捧著一大疊案卷等待著他。“霍檢,早啊!”見了霍炎,她懶懶的打了一個招呼。
霍炎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但小女孩卻大步跑到了她面前,小臉不客氣的抬起:“誰讓你到我家來的!”
霍炎頭痛,顏兒對誰都客氣甜美加可愛,唯獨對藍冰,幾年來都不知道“禮貌”二字怎麼寫。
藍冰並不生氣,仍是懶懶的搖頭:“小朋友,你長大了,不能這麼說話了喔!”
“我怎麼說話是我的事!”小女孩毫不示弱的回答:“我不讓你來我家也是我的權利!”
藍冰噎了一下,繼而笑了,“小朋友,我為你爹地工作。”她伸出纖指,指了一下霍炎。
的確,三年前檢察院系統招考,藍冰竟以優異成績被錄取。實習一年後,更因出色的工作表現而被調到了霍炎身邊。
霍炎有聽說她為了調來他身邊,暗中費了不少小心思,差不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味。
但對這些傳聞,霍炎總是一笑了之。
他對藍冰沒興趣,既然成為了同事,就以同事的禮節相待就好。
他沒有糾正小女孩的無禮,只道:“顏兒快去換衣服,等會兒去幼兒園會遲到。”
聞言,小女孩清亮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警戒,“爹地,”她問:“今天你做什麼?”
“工作啊。”霍炎答。
“什麼工作?”好吧,小女孩真正的目的是問一問,“是不是與她一起工作?”她的小手指住藍冰,剛散的火藥味再次聚攏。
霍炎愛憐的摸摸她的小腦袋:“你先去換衣服,爹地等你吃早餐。”
“我不想在餐廳看到她。”小女孩仍執拗的看著他。
霍炎聳聳肩,算是答應了,小女孩才放心的朝自己房間跑去。
當然,在轉身之前,她沒忘記朝藍冰投去嫌棄的一眼。
藍冰無所謂啊,如果被一個小女孩的嫌棄打倒,她快三十年的米飯豈不是白吃了!
“霍檢,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你,”當小女孩的身影沒入房間,她才道:“過分的寵愛就是溺愛。溺愛孩子的後果,相信你比我知道得多。”
“身為我的助理,你該提醒我的事不應該是這個。”霍炎丟下一句話,轉身走進了房間。
看著房門毫不留情的關上,藍冰怔怔的站著,臉色有些發白。
當霍炎換了衣服下樓,藍冰已換坐在客廳的沙發裡等待了。
他暗中鬆了一口氣。
轉睛,餐廳裡,顏兒正笑眯眯的喝著牛奶。
沈玉蘭越想越奇怪啊,昨天才聽到許一諾的那個訊息,怎麼今天這氣氛裡,一點悲傷的感覺也沒有?
大概,昨天樂蒂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