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盧靜兒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如果只是這樣的話,為什麼江之茉要竭力阻止他說出來呢?
“別想了……”他不喜歡看她秀眉緊蹙的模樣,“我餓了,陪我去吃宵夜。”
“吃宵夜可以,我想喝酒行不行?”
“可以。”他回答得很乾脆。
可事實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好麼!
他帶她吃的是西餐,西餐配酒怎麼能盡興,倒紅酒時連杯子都不能倒滿呢!
更可惡的是,他連一瓶紅酒都沒點!
在那麼高檔次的西餐廳裡,她不好發作,悶悶的吃了一份義大利麵。出來後,她馬上就發作了:“說好的酒呢?”
餐廳外就是海岸,海風緩緩的吹著,不但吹亂她的髮絲,質問的聲音也被吹柔了一個度。
他笑了笑,找塊齊腰高的大礁石靠著,“怎麼,想借酒消愁?”
“我本來就喜歡喝酒!”她不以為然,臉上卻閃過一抹被窺穿秘密的尷尬。
他仍笑著,但沒再繼續戳穿她了,而是拍了拍自己的肩:“借你靠。”
盧靜兒微怔,雙頰不由泛紅,他竟主動邀請她,還是這麼親密的動作……可看他一臉好心的模樣,沒有絲毫雜質,她自覺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的肩膀不隨便借人的,主要是我們太熟了。”
盧靜兒汗,他都這麼勉強,她還不靠過去,是不是顯得太不給面子了?
好吧,靠就靠吧!
還未沾上他的肩頭,那熟悉的味道便撲鼻而來,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她便靠入了他的懷抱。
沒去想可不可以、應不應該,不敢去想,一想便會失去這難得但渴望的溫暖。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把自己弄到這樣的地步了,這世界上,沒一個人是愛著她的了,連這樣一個溫暖的懷抱,也變成了奢求。
她越想越難受,不禁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感覺他的手在她背上輕拍,一下一下的,輕柔的安慰著。
她的哭聲越來越大,眼淚越來越多,像是將桶子倒扣,非得把裡面的水給倒空了似的。又也許,她只是想在他懷裡多待一會兒,只是想要多得到一些他的溫柔……
總之,她哭了好久,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耐力這麼好,眼淚這麼多,可以將他的西裝從肩頭溼到腰部。
“不……不好意思……”她的聲音也哭啞了。
“怎麼樣,心裡好受一點了?喝酒不但心裡難受,頭也難受,還不如哭一場。”
所以,他是故意借肩膀給她,讓她能更快的醞釀情緒哭出來嗎?
又見他把西裝脫了下來,好像很嫌棄的樣子,她不高興的撇嘴,“西裝壞了,我賠你一件。”
“好啊。”他答應著,一邊將脫下來的外套給她披上了。
溼涼的海風被擋在這件西裝外,溫暖瞬間將她包裹了。
原來他脫下外套不是因為嫌棄,而是為她擋風……她心裡泛蜜似的甜,她的心就像放大鏡似的,能將他對她的一點點的好放至無限大。
也許只有這樣,她才能找到些許力量,走過約翰設下的難關吧。
“回去吧,臉都哭花了。”他拍拍她的肩。
她點頭,跟著他往前走,忍不住抹了抹臉,問道:“我現在的樣子很醜吧。”
“你這麼說,好像平常的你很漂亮似的。”
“……”
她一點不服氣,她這張臉和許一諾不是一模一樣麼,“你說我不漂亮?那你當初是怎麼看上許一諾的?”
霍炎眸光微怔,繼而笑了:“一諾不是用外表吸引我的。”
“那你看上她什麼了?”
他喜歡一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