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意伸手推開他,很突然,力道很大,付沂南被她推得往後踉蹌幾步,背脊抵在廊柱上才停了趨勢。
他蹙眉,對面的女人迅捷地後退幾步,小手壓住劉海,薄唇抿得筆直,極防備的神情,被劉海蓋去大半的一雙眼透著微薄的殺氣。
“不會是假髮吧?”付沂南眯起眼,乾脆靠著廊柱,雙手一繳,天馬行空地猜測,依舊不忘了諷刺。冷意沒有理睬他,撩了撩過長的裙襬,直接拐彎離開。
“我以德報怨,你就是這樣的態度?”付沂南受不了別人無視他,一拉扯,把人又帶回眼前,毛手毛腳地又摸上她的髮髻,“真的是假髮?”
“那付少這一頭是不是真的?”冷意小手揪住他的頭髮,快得出其不意。付沂南只覺得頭頂一陣撕扯的疼痛,那邊已經收手,笑眯眯地點頭,“是真的呢。”
付沂南揉著頭皮,等他緩過疼痛來,只留著手上的一條腰帶,是匆忙間伸手抓到的,暗黃的一截,冷意本人早已經溜得不見蹤影。
小手按在鬆開的衣襬,冷意心情已經恢復得極好,指間還留著不少棕色的髮絲,這一下真用了狠勁。吹了口氣,棕色一根一根飛揚在空中。
不看路,拐彎處險些撞上來人。白色的宮裝上刺繡精緻,廣袖飄逸,髮梢微微帶卷,垂在胸前。“是你吧。”梅冰玉輕細柔軟的聲音有點冷,“那天在‘月濃’的女服務員。”
“梅花旦日理萬機,還能記得我?”冷意挑了眉,可惜遮在厚實的劉海下,沒有半點氣勢。
“我記得你的聲音。”她走近兩步,棉布鞋踩在青石板鋪成的迴廊上,沒有一點聲響,“還記得付少喊過你的名字,冷意。”
“破壞兩位的春宵,確實是我不對,付少就在前面拐角,再續前緣正好。”冷意擺出真誠的態度,非常殷勤地給梅冰玉指路。
“付少看上你,倒是讓我很意外。”梅冰玉大眼睛含著水,若不開口,倒是靈動非常,奈何尖酸刻薄的言語破壞了美感。
“付少拋棄你,我倒是不太意外。”說的隨意,冷意低頭擺弄著腰上的衣襬。“還沒有誰能從我手裡搶人。”梅冰玉揚起下巴,絲毫不見人前的溫柔清新,這股蠻橫倒是和付沂南絕配。
“梅花旦的人我怎麼敢搶。”冷意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看上去倒像是退讓,“不過付少之後還去找過你嗎?”不算大的眼睛眨得飛快,試圖擺出幾分純真。果然見她變了臉色。
“我聽說付沂南是匹好馬,從來不吃回頭草。”雖然兩人在服裝上相去甚遠,只是冷意的笑容盈盈襯得梅冰玉的愁眉苦臉格外惆悵。
“梅花旦,不要擺出這樣的表情,我會誤以為你愛上他了。”冷意扯了扯嘴角,有些嗤意,“真可惜,大家都是演戲的,我不信。”
化妝室裡不少人,位置幾乎坐滿了。冷意左腳才踏進來,眾人紛紛回頭,神色迥然。這個圈子裡,八卦傳播的力度絕對是正常世界幾倍的速度。
付沂南不過幫她說了一句話,甚至沒有指名道姓,而當下她敞開的衣襟也令人想入非非。冷意用手裹了一下,徑自進了裡面獨立的化妝間。一直候在角落被人旁敲側擊得險些招架不住的袁萊,顛顛地跟著進去。
“冷意姐,剛剛那幾個鏡頭真不錯。”袁萊由衷地稱讚。冷意只是小幅度地彎了彎嘴角:“把我的包給我,你出去吧。”
“我出去?”袁萊眉眼都耷拉下來,“外面太恐怖了。”“要成為好的經紀人,別說外面都是些演員化妝師,就算是記者,也要鎮定。”冷意拍拍她的肩膀,“你的偶像龍總監就算這麼過來的。”袁萊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那張臉那副表情,簡直是要哭出來。
冷意對著比外面更大更立體的化妝鏡,鏡子裡的女人妝容寡淡,眼睛不是太大,鼻樑不算很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