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去。”
襲人連忙阻攔,“別介!麝月,你等著。”她看寶玉,焦急問道:“這離放月錢的日子還有幾天,就不買紙,不練字了?金釵只是裝飾的物件,比不上您練字重要。”
寶玉擺擺手,對麝月呵斥道:“還不去?房裡誰是爺?”
麝月看看襲人,再看寶玉。她是個過慣苦日子的,不想劉嬤嬤佔了自家便宜,可襲人說的沒錯,贖回了金釵,寶玉拿什麼練字?
她一臉愁苦,弱弱的喊:“爺,您還要練字呢。”
如此佳人,滿懷心思都在自己身上,寶玉再也裝不得樣,拿過火烏赤毫,道:“知道這個值多少錢嗎?”
晴雯、麝月都是搖頭,沒見過。襲人以前是老祖宗房裡的,見過世面,驚訝道:“百銀筆?不對,這可是千金筆!起碼值1000兩銀子。爺,您從哪裡得來的?”
寶玉暗笑,1000兩的千金筆,值得賈政那樣肉疼了?他也不說破,只說道:“你們都把心放肚子裡去,我不缺錢。麝月,還不快去?把金釵贖回來,別聽你襲人姐姐的。”
襲人不再阻攔。
眼見麝月要出了房門,晴雯想了一想,搶著道:“別忘了,就說寶二爺發了話。劉嬤嬤是個不省心的,她要在這單上賺十幾兩銀子,不把咱們爺搬出來,鐵定不給贖。”
寶玉這邊笑,湊趣道:“沒錯,就說爺發了話。她要是不給贖,爺就讓茗煙出面走一遭。”
這一句暈了麝月,樂了晴雯,也驚瞭如桂似蘭的襲人。襲人仔細看他臉色,見他滿臉促狹,嗔笑道:“爺,您真壞~!”
那音調長長的,酥進了寶玉心底。
……
夜深人靜,屋裡一片安詳。
雖說讓晴雯、襲人進了房,到底沒置辦床榻,還是在房外歇著。襲人在隔間的小屋睡著,淡淡的呼吸聲讓他心裡暖和。
【襲人是個賢惠的,總不能讓她操碎了心。】
【黛玉也是。幸好因為做火炕的事,讓她去老祖宗那裡待著,或許就在那邊住下。也好,在她回來之前要把銀子的事情弄好。不然的話,她也要掏體己錢了。】
【錢啊,難辦,也好辦。】
想到造竹紙的價格,寶玉搖頭苦笑。
要說練字的紙,到底沒什麼大礙,距離例錢的發放還有半月,也就用幾十兩銀子的造竹紙吧,可他想要增長文名,需要的不只是這點而已。
【漲文名,增才氣,要說寫詩作詞,肯定是不行的,我沒有那麼多的才氣。不過還有一種方法,是漲文名的不二之選。】
【我可以不用才氣下筆,寫出一本著作出來。詩詞怕被別人搶了原創金光,著作就不怕了,一本著作少則數十萬字,多則數百萬字,我就不信了,誰有本事用才氣書寫出來?】
【要說著作,首推三國,其次水滸,再則西遊。水滸和西遊有造反嫌疑,就只有三國了。三國演義是章回體歷史演義小說,通篇六十四萬字,最是適合不過,只是六十四萬字的三國,需要多少銀子的紙才能書寫出來?】
想到這裡,寶玉苦笑出聲,要是小寶玉,妥不了找王夫人討了,他還做不出來。多大的人了,還跑母親的懷裡要錢花?
賈政那邊也不行,讓賈政知道他寫著作,屁股要被開啟花。在賈政的心裡,他算是開竅了,有點出息,但是寫著作,就問問進士敢不敢?
好高騖遠,揍死活該。寶玉可以想象賈政怒火中燒的樣子。
他從月洞門罩架子床上坐起來,走到書桌邊,攤紙磨墨,稍後,把才氣壓住了,在紙張上寫下四個大字:
《三國演義》。
“想太多了。”突然自嘲笑了一聲,抓起紙張,揉吧了,扔進炭盆。
寫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