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遲疑,搖了搖頭。
他怎麼可能討厭蕭弄。
更不可能心軟對孟棋平產生憐憫,這
個人很可惡的。
臺子上早就見了血,人們還在狂熱地歡呼,只需要一錢銀子就能用任意手段肆意玩弄一個人,給他們帶來了無邊的快意。
就像一群平日裡只能打打鬧鬧的鬣狗,突然嚐到了血腥滋味,記住了這個味道,便狂歡了起來。
鍾宴笙壓抑住了小小的恐懼,低聲道:“哥哥,我只是覺得,您這樣做,不太好……”
對付孟棋平用這樣的手段,有點損陰德了。
況且,讓那群公子哥兒l嚐到肆意玩弄人生死的趣味,說不定以後他們會對無辜的人下手。
蕭弄聽他說話的語氣,低下頭,深藍色的眸子對他對視上:“怕我了?”
臺子上的孟棋平似乎是被扯掉了嘴裡的東西,一聲淒厲的慘叫陡然響起,令人毛骨悚然,得到的卻是那些人更興奮地狂呼:“割了他的耳朵!”
“把他那根削下來讓他自己吃下去!”
鍾宴笙一陣不寒而慄,艱難地點了點頭:“有點,怕……”
蕭弄不悅地捏他的臉:“不準怕,我又沒下去做那些事。”
“……”
跟你做的有什麼區別嗎。
正在樓裡一片狂熱之際,忽然一陣整齊的腳步聲衝進了緊閉的大門,有人厲喝一聲:“錦衣衛辦事!都住手!”
臺下蒙面的人不知何時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幾個情緒高漲的公子哥兒l,聽到突然衝進來的人自稱什麼,臉色霎時都是一白。
錦衣衛是皇帝的人。
隨之出現的,是頭髮花白的沛國公,其他人或許認不出來,但他一眼認出了臺上已經快不成人形的東西是誰,登時一陣氣血衝頂,腳步一歪,差點直挺挺倒下去。
身後的年輕人一手穩穩地扶住他:“來人,去將那人抬起來,擦淨臉看看。”
沛國公當即反應過來:“別……”
話說完了,錦衣衛辦事速度拔群,已經一盞茶潑到孟棋平臉上,抹去了他臉上的油墨和血漬,露出了那張蒼白中透出詭異紅暈的臉,渾身赤果果的,慘不忍睹,朝著沛國公伸出手,又是悽慘,又是醜陋,含糊不清叫:“爺爺……救命……”
看這個模樣,人已經是徹底廢掉了,神智也不甚清晰了。
死寂。
方才還在起鬨的二世祖們像是別捏住了脖子的鵝,一個比一個呆滯,緩緩看看孟棋平,又緩緩看看地上那堆銀錢,渾身開始冒汗犯冷。
孟棋平?
他們方才玩弄的是孟棋平?!
沛國公這次是真的差點昏過去了,耳邊轟隆隆的,恨不得孟棋平這會兒l是真的死了才好,好半晌,才冷著一張老臉,脫下外袍蓋住孟棋平,環視一圈,怒道:“蕭弄,出來!老夫知道是你做的!”
片晌之後,二樓的紗幔之內,響起了蕭弄慢悠悠的嗓音:“哦?本王可沒有動手,沛國公,不要含血噴人啊。”
沛國公是真的想吐血了,難得還能維持著一絲理智:“
你有膽對我孫兒l做這種事(),竟沒膽子承認!今日錦衣衛在此?()?[(),人贓並獲,看你在陛下跟前如何狡辯!”
他越說越憤怒,居然還能想起最初孟棋平是怎樣得罪的蕭弄,怒吼道:“那個鍾宴笙也在你那裡罷,二番兩次迷惑平兒l,又迷惑定王做出這種事,老夫今日也不會放過他!定要他碎屍萬段,為平兒l賠罪!”
蕭弄眼底滲出層寒意,撩開紗簾,居高臨下地望著滿頭青筋的沛國公,冷冷笑了一聲,正要說話,守在門外的親衛忽然推開而入,快速走到蕭弄身邊,低而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