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自幫他洗的,他穿著最漂亮的黑色鎧甲,躺在最結實的木製棺材裡,明天我就上路,把他送到藍國都城,以便舉行最隆重的國葬。”馬席夫輕聲說道。
“國葬有個屁用,不用送回都城了,我自己會找地方安葬他的。”藍行大口的喝著酒,儘管他不會受傷,但酒精還是能讓他的身體發生一些變化,半瓶酒還沒下去,藍行已經臉紅脖子粗,說話也開始大舌頭。
“照理來說,徐將軍沒有家人,的確可以由他的朋友給予安葬,可是他這麼重要的人物,不舉行國葬……”
“重要個屁,一個死人還重要什麼?國葬能讓他活過來嗎?走,把你的馬車趕出來,我們現在就去葬了他。”
徐琰文成名已久,大家都知道他是個孤兒,也沒聽說有什麼朋友,從藍行眼眶中的淚水可以看出來,徐琰文的確是他的好朋友。
上好的棺木、黑色的鎧甲再加上徐琰文的身體讓棺材變得十分沉重,可是藍行居然一個人就把它抬上了馬車,不知道是傷心過度還是酒精的作用,藍行雙眼變得通紅,他坐在馬車上喘著粗氣,指揮馬席夫把馬車趕向了戰場方向。
第十四章 藍國的公主
往前走了沒多久,藍行就看到了藍國軍隊的帳篷群,他吩咐馬席夫不要停,馬車箭一般的駛向戰場中心。
馬席夫的馬車在這個世界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沒有人會去阻擋這輛拉載著他們戰友屍體的馬車。
來到藍行和馬席夫相遇的那塊空地上,馬車左轉往一個從來沒人到過的區域駛去,那裡就是藍行的“出生地”。
來到埋葬手錶和墨鏡的地方,那根做為標記的小樹枝仍然孤零零的插在地上,藍行忽然覺得自己也很孤獨,在這一刻,一股冷氣從心底衝向全身,藍行站在太陽底下打起了冷顫。
為了給身子取暖,藍行從馬席夫的車上拿下鐵鍬開始挖坑,他要讓這裡成為徐琰文的葬身之地,李龍所說的出口很可能就在這附近。挖好了坑,藍行把棺材推進坑裡,他無聲的流著淚,為徐琰文豎起了一塊無名的墓碑。
“死蚊子,你膽子這麼小,我還以為你會是最後一個死的……老子都沒死你他媽就死了……”藍行終於痛哭起來,他坐在徐琰文的墓碑前面,哭得像一個孩子。
回去的路上,藍行讓馬席夫在軍營停下,他跳下馬車,詢問了徐琰文的死亡過程。
原來,當開戰的資訊送到都城的時候,徐琰文已經帶領著新的閻王軍和紅國軍隊打了幾場,這支精銳部隊讓紅國的兵力大受損失,於是,紅國的帶兵將軍提出了一個要求——和徐將軍一對一,決出高下。
這是兩國交戰的一種方式,當一方軍隊受損較多時,軍隊主帥可以向對方將軍提出請戰要求,如果對方將軍同意對決,那麼這場戰爭將變成兩個人的事。
徐琰文輕率的答應了,他知道一個帶兵將軍自身本領有限,比如自己就打不過那些精英守衛,可是這一次,他錯了,這個錯誤賠上了他的性命。由於離得太遠,藍國計程車兵們只知道對方將軍是個敏捷的高手,他遊刃有餘的避開了徐琰文所有攻擊,最後給了徐將軍致命一擊——一把插在他喉嚨裡的匕首。
當聽到敏捷和匕首這兩個詞時,藍行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不過這種感覺一閃而逝,這幾天的意外太多了,他不希望再出現什麼更強烈的意外。如果藍行不是要回到都城等待杜杉的訊息,恐怕他現在就會衝到敵營和對方大拼一場。不過正如古木所說,他肉身不滅,卻沒有足夠多的力氣來抵抗太多人的糾纏,如果因為失手被對方捉去而錯過了找到杜杉的機會,那他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藍行離開了馬席夫的家,他也帶走了一揹包的好酒,這些酒對於馬席夫來說只不過是九牛一毛。
回都城的路藍行走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