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翎公主驀地提起裙裾,拔足奔到客廳外。
一個人影在府門前縱身躍到馬背上,駿馬帶著馬背上的騎士絕塵而去。雁翎公主心中惶然,盯著已經空空蕩蕩的門口,美眸中淚珠如珠線般沿著臉頰滾滾滑下。
嶽嘯任由胯下駿馬載著自己狂奔,只有冷冽刺骨的寒風才能稍稍驅散自己心頭的陰霾。臨近傍晚,街市上已寥寥無人,怒奔的駿馬帶走嶽嘯一路狂奔,嶽嘯只覺自己心中空蕩蕩的沒有著落,他幾乎是憑著本能拉著馬韁,控制著駿馬前進的方向。
轉過一個路口,街市上的人陡然多了起來,嶽嘯不得不控著馬韁,使駿馬放慢了速度,緩緩地行進。
駿馬在人群中走得很艱難,嶽嘯乾脆跳下馬來。他見不斷有人湧進路邊的一座建築,這建築看上去有些熟悉,嶽嘯抬眼朝這座建築高高懸掛的招牌望去:暖春院。
嶽嘯一愣,怎麼跑這兒來了。他想起上次見過的那個人兒,心中一動,牽馬向暖春院門口走去。
站在門口迎門的小廝看見穿著一身雪白狐裘的嶽嘯,忙迎上來,點頭哈腰的道:“少爺,您把馬交給小人,小人給您拴著去。”
嶽嘯點點頭,把馬韁遞給了小廝,走進了暖春院。
嶽嘯一進門就碰上了上次迎接他的那個龜奴,這個龜奴看見嶽嘯,眼中一亮,忙佝僂著腰走到嶽嘯身邊,諂媚地道:“嶽上將軍,您來了。”
嶽嘯點點頭,問道:“若葉小姐在嗎?”
龜奴恭聲道:“在,在,若葉姑娘這幾日都在盼著嶽上將軍呢。”
嶽嘯道:“嗯,你帶我去見她。”
嶽嘯跟著龜奴來到若葉門前,聽著從房中傳出來的悅耳琴音,揮手屏退了要上前通報的龜奴,靜靜站在門外。
嶽嘯對音律雖不瞭解,卻也明白琴是心音這個道理。從若葉房中飄來的琴聲,是那麼低緩,那琴音是那麼平和,恰似暖暖的春風中潺潺流動的一條小小清溪碰著了阻擋自己去路的堅石,發出一陣陣連綿不覺的脆響,然後又打著旋兒,攜帶著從溪畔桃樹上飄飛下來的豔麗花瓣兒,歡樂的向前奔流著。
十根纖細幼滑的玉指翩躚起舞,奏出了這美妙而平和的琴音。琴聲到了尾聲,變成了輕弱的嗚咽,這玉指的主人許是心緒不寧,突然撥錯了一根弦,一聲刺耳的雜音蓋過了低柔的琴音。雜音響起,琴音猛然停歇。緊接著一聲幽幽的長嘆聲在房中響起。
嶽嘯手指輕叩房門,道:“葉兒,大哥來了。”
他話音剛落,房門即“吱呀”一聲被拉開。一張清麗至極的花顏上淺笑晏晏,明亮的美眸中投射出驚喜的神光。
嶽嘯看著不住忙活的若葉,笑道:“葉兒,你不用忙了。”
若葉邊給嶽嘯沏著茶,邊回頭對嶽嘯笑道:“大哥好不容易來葉兒這兒一趟,葉兒不好好招待怎麼行?”
嶽嘯微微一笑道:“什麼招待不招待的,我們之間不用客氣。”
若葉眼前一亮,停下手,看著嶽嘯笑道:“那大哥把葉兒當什麼人了?”
嶽嘯輕聲答道:“知己,唯一的知己。”他心中感嘆,是啊,我就對你說過我的心事。
若葉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嶽嘯身邊,面對著嶽嘯跪坐下,神色黯然的道:“葉兒只是一風塵女子,怎能做得大哥知己?”
嶽嘯滿是憐惜的看著若葉,柔聲道:“葉兒冰清玉潔,出汙泥而不染,是風塵中的奇女子,大哥能得到葉兒這樣的紅顏知己,是大哥三生有幸。”
若葉美目閃著淚光,滿是感動的看著嶽嘯。
嶽嘯微微一笑,轉移了話題:“大哥剛剛聽了葉兒的琴聲,怕是會有三個月不知道肉味了。只是葉兒好像有心事?”
聽了嶽嘯的話,若葉俏臉刷的紅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