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風二孃卻是修羅鬼的心腹,怎麼會不知趙不凡出現在這裡意味著什麼。
突然間,她便彷如發瘋了那般大喊:“快跑!快跑!!”
在場所有人都被她歇斯底里的喊聲驚住了,搞不清楚她發什麼瘋。
“跑?怎麼跑?”趙不凡似笑非笑,徑自看著朱勔:“朱大人可是帶兵把三艘船都圍困了?”
朱勔愕然,尷尬回道:“這……”
他現在不好說出口,但趙不凡哪裡會不明白,當下笑著起身,示意尚昆陽從懷裡掏出了他的御史中丞印鑑,輕輕拿到手裡,厲聲喝道:“本官奉命追查鬼卒叛逆,徹查蔡薿被殺一案,無關人等靜站原地,不準妄動,煩請朱大人捉拿所有鬼卒餘孽,截殺妄圖逃竄之人!”
剎那間,朱勔什麼都明白了,心知不但被擺了一道,還順道被利用了。
早前趙不凡沒急著亮出身份,正是料定朱勔身邊帶的高手不足,算準他會優先顧忌自身安危,而只要逼他離開,他自然會帶大量兵馬來找回顏面,從而也就把這裡給團團圍困。
這樣一來,省事不說,還減小了鬼卒跑掉的風險,更重要的是,這麼做還能讓鬼卒心甘情願地被團團圍困,連風二孃被制住也會讓他們覺得沒什麼,只是傻站著準備看好戲,畢竟這事兒看起來與他們沒什麼關係。
雖說被看穿身份的風險也有,可哪怕不這麼做,風險還是有,而從風二孃出現的那一刻,這個顧慮也就不存在了,制住了風二孃這個領頭的,餘下的都是錦上添花而已。
此刻的朱勔也是騎虎難下,儘管知道被趙不凡給擺了一道,但兵都已經帶到了,若是不協助執行,趙不凡回京在皇帝面前一說,他可無法解釋。
片刻之間,他就做出了決定。
“趙大人放心,沒有許可,忘憂谷今晚一個人也走不了,馬上就可展開搜捕!”
伴隨著話音,朱勔迅速帶著陳建走了出去。
趙不凡看著他的背影淡淡一笑,轉而看向風二孃。
“說吧!修羅鬼藏的罪證在哪裡?他可是親口說你知道!”
風二孃滿臉不可思議。
“你竟然抓了修羅鬼大人?”
“他很難抓嗎?我若沒抓住他,怎麼找到你這裡?怎麼知道罪證?”趙不凡重新坐回早前的那張椅子,再度端起了茶杯。“別繞了,你是要自己說,還是要我幫著你說?如果你覺得自己比修羅鬼還能扛,那你可以試試!”
風二孃渾身一顫,頹然地閉上了眼睛,她深深地知道,若是連修羅鬼都已經被抓,她也等同於斷絕了生路,眼下只在於死前是否受罪而已。
“船底綁著三個密封的箱子,你想要的一切都在裡邊!”
伴隨著她絕望的話音,趙不凡笑了,內心湧起從未有過的興奮,連手裡的龍井茶似乎都變得香甜,他什麼都沒做,安靜地坐著品茶,任由楊沂中和尚昆陽走了出去。
船外很快傳來激烈的廝殺聲,顯然是忘憂谷的某些核心人員企圖突圍逃跑。
不久,渾身溼透的楊沂中和尚昆陽拿著三個精緻的箱子走了回來,而那些忘憂谷的核心人員或是被抓,或是被就地格殺,無一倖免。
忘憂谷這三艘花船很快又徹底安靜下來。
不多會兒,朱勔也回到堂內,此時他或許已經調整好心緒,滿面都是笑容,這個以阿諛奉承起家的人遠比常人要識趣得多,至少表面上顯得很恭敬。
“趙大人,叛逆已經清楚乾淨,眼下該當如何?”
趙不凡放下手裡的茶杯,不急著安排,反而笑問:“朱大人可知道鬼卒是誰的人?可想明白什麼事?”
朱勔可是老奸巨猾,事到如今哪還沒明白,當即賠笑著說:“知道!也想明白了!蔡相與大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