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豐。”四阿哥恭敬答道,“方才兒臣已在各房裡檢視了,頭面首飾、綢緞紗絹、四季衣袍、床桌櫃椅、金銀錫銅各色器皿皆有出處,並無多出的貴重器物。”
康熙慢慢點頭,放下銀壺,“今日便去高家堰看看”
“皇上。”院外一陣雜踏地腳步聲響起,打斷了康熙的話。齊粟娘聽得甩袖請安聲響起一片,抬頭一看,院外頭黑壓壓跪了一片康熙身邊地太監和江南官吏,領頭地便是兩江總督阿山,“皇上,臣接駕來遲,還請皇上恕罪。”
康熙似是未料到江淅官員這般快便趕了過來,面上倒也顯出了些笑意,“起來罷,太子呢?”
阿山磕了個頭,似是猶豫了一下,“回皇上地話,太子爺到了揚州府,正替皇上看察駐蹕之地。”
齊粟娘聽得太子未回程來迎接康熙,微微抬眼,果然見得康熙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之色,轉眼不見,“曹寅接過兩回駕,必是穩妥,他上兩年新領了兩淮鹽政,還是去他府上罷。”
阿山連忙應了,康熙道:“清河知縣陳演可在?”
“微臣清河知縣陳演叩請聖安。”齊粟娘看著陳演從群臣中站起,彎腰低頭走上前來,復又跪下,磕頭請安。
“你居家簡樸,齊家有道,甚好。”康熙對陳演說道,又掃了齊粟娘一眼,“賞安人齊氏十匹織金緞子。”
齊粟娘原本就跪了半晌,便與陳演一起磕頭謝恩,心中卻仍是不安,康熙賞賜她,自然是向臣下表明他不信陳演敲詐索賄之詞,但康熙始終只提陳演家事,未一字提及河工,想來心中仍是疑慮。
“你等便隨朕一起去高家堰上檢視。”康熙方說完此話,群臣中有人奏道:“啟稟皇上,臣奉皇上聖諭,命河標兵八萬在揚州城外結軍,恭候皇上臨閱,皇上您看……”
康熙微一猶豫,點頭道:“結軍時日過長,必會擾民,回程再巡堤。”說罷,便向外走去,群臣閃開一條道,跟隨在後,一齊向碼頭而去。
陳演偷偷往齊粟娘微微一笑,不敢說話,跟在後頭一起去了。齊粟娘看著陳演離去地背影,自我安慰,高家堰和其他河堤不一樣,兩年失修,就算是日夜趕工修補,不用上半年絕不可能修完,只要康熙查出高家堰失修,其他十幾處河堤便是全已補好,陳演也能保住清白,不會犯那丟命抄家的欺君之罪。
她這般想著,含笑接過了魏珠送上的十匹織金緞子,塞了三顆瓜子金給他,送著去了。
她心裡盤算了半會,五兩白銀加九錢金子,再加上一桌子吃食,換了十匹織金緞子,還是她賺了。她這回接的駕,可比江寧織造府里老底賠光的接駕划算多了,用不著煞費心思補虧空,皇上讓曹寅去領鹽政,聽陳演說就是讓他補補虧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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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齊粟孃的陳演
熙坐了御船從清河碼頭出發,頓時把清河縣鬨動,聽家裡接了一回駕,受了賞,縣裡的官吏、鄉宦、士紳紛紛上門恭賀。
相氏坐在齊家堂屋裡,一邊喝著梅湯,一邊聽王婆子口沫橫飛地講述她面聖的經歷,笑得不行,“王婆,你那會兒哪就看出皇上是皇上了?你要早看出了,還不多給皇上磕幾個頭?”
齊粟娘笑了出來,“王婆婆已是極有眼力了,我當時都嚇得不行,深怕一個不好,她說錯了話,惹皇上生氣,沒料到皇上還賞了她。”
王婆子臉上笑得和菊花似的,從懷中摸出那五兩雪白紋銀,捧在手心裡看了又看,“沒得說,這銀子是不能使了,俺老婆子回家就供在神櫃上去,一天三柱香敬著。這可是皇上御賜給俺老婆子的,等俺兒子從揚州回來看俺時,俺就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