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了人,小心問道:“不知夫人召喚小的,有何吩咐?”
齊粟娘微微沉吟,便道:“妾身和大管事也算是舊識,有話也就直說了。這陣兒上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還請大管事為妾身說個明白。”
河左思右想,斟酌權衡,慢慢道:“按說呢,這事兒也不全怪陳大人。聽說揚州河銀被上頭扣住了,汛期剛過,揚州府兩州五縣地河堤都要錢修整,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但是我們漕上地兄弟,也是把腦袋拴在腰帶上,流血丟命地辦差事,總要給我們些辛苦錢。
陳大人事事和我們較真兒,把這些浮財一古腦兒全卡了,省下的錢拿去修河堤,我們漕上兄弟可就沒錢打酒,婆娘們也沒錢製衣衫了。大家也是沒辦法,下頭地人鬧了起來,他若是裝聾作啞,也不能服眾……”
齊粟娘聽得河銀被扣,頓時一驚,“大管事可知河銀被扣了多”
連大河苦笑道:“聽說揚州府秋冬二十餘萬兩河銀全被扣住了。”齊粟娘呆在當場,喃喃道:“二十餘萬兩……”她心中暗暗叫苦,數目太大,就算是把家底兒全賠進去都不夠,暗恨來揚州後沒有未雨綢繆,積攢些銀錢,現在到那裡去尋這二十萬兩銀子?
連大河覷著齊粟孃的臉色,“小地聽說,扣銀子的是新上任的河道總督,說是先要重修高家堰,把揚州府的銀子調了過去,讓揚州河道先自行籌措,明年再補還。”加上一把火,“小的還聽說,這位河臺是……是十四爺地門人……”
齊粟娘面色一變,騰然站起,咬著唇瓣來回走動,想起齊強當初寄來勸說陳演的書信裡提到江蘇幫是太子門下;想起因著此事,來揚州後畏首畏尾,不敢去尋連震雲運私貨賺銀子;再想想這陣兒和蓮香時時往來,猛然回頭看著連大河,“妾身還在清河時,就聽說大當家……大當家是太子爺的門下……”
連大河沒料到她會說起此事,驚了一跳,連忙站起,低頭含糊道:“大當家不過是奉幫主之命行事,幫主的兩位大小姐是太子爺的侍妾……”
齊粟娘連連嘆氣,知曉雖是隔了京城千里之遙,仍是涉入了阿哥們和太子的紛奪,遭了池魚之災。連大河害怕她再問下去,洩出底兒來,便推說漕上事多,接了齊粟娘再三要他收下的金錠子,告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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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上傳章節 第十八章 揚州城的府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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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水手的鬧事越來越厲害,揚州東門、北門外漕河見漕幫水手與河標兵、府衙衙役、民壯的對峙械鬥。江蘇巡撫衙門那邊卻下了文,極是稱讚揚州府對漕上相關事務的整飭。
比兒雖是精明,到底也只是內宅裡的丫頭,外頭的這些訊息雖是打探出來,但也不知陳演究竟打算如何。齊粟娘苦苦尋思了幾日,實是無處籌措這筆銀子。也顧不得叫陳演發覺,悄悄兒出了後宅,走到前衙,站在書房窗格下,偷聽著陳演與周助兩人商量漕上事務。一路上衙役書吏們雖是看著奇怪,紛紛迴避,卻也不敢攔阻府臺夫人。
“我何嘗不知是被當了槍使,但現在的情形哪裡又容得我不去做這些?”陳演的聲音中帶著無奈與焦慮。
“大人……”翻閱邸報的沙沙聲響起,周襄天慢慢道:“揚州府銀錢的來處,有鹽、漕、民三處……”
“鹽商們現在下對鹽司怨聲載道,不過是因為曹大人對他們拖欠鹽稅毫不容情。他們日日裡哭窮,我也沒法子去找他們借錢。若是加火耗,升斗小民怕是連飯都吃不上。只有漕幫這一塊,每年貢給太子的銀錢不下四十萬兩,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