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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嚇得一抖,陳理已是要哭了出來,兩個孩兒不約而同,撥腳狂奔,逃回了小莊子。
李氏急得滿頭大汗,四處裡尋他們,一見著陳理方敢鬆了口氣,她看著陳理身後躲著的引子,又氣又恨,方要拉過來一頓好打,引子卻終是沒忍住方才受的驚嚇,大哭了起來。
到得晚間,陳演一家正在用飯,小連進來稟告道:“爺,何大人來探爺了。”
陳演大是歡喜,放下碗筷,笑道:“他也在小湯山養病請他進來。”說罷,站了起來,走到了外廳。
何圖華已是能行走,雖是被貼身小廝扶著,走得卻甚是穩當。他方要施禮,便被陳演搶上扶住,坐到了一邊。
齊粟娘知道此兩人到了一處,必要談論河工,便命枝兒送了熱茶點心到前廳,自個兒哄著陳在、陳理吃飯。
過了三頓飯的功夫,陳理已是識了十個字,和弟弟玩了一會,被奶孃帶回房中安睡,陳演方送了何圖華,回了內室。
夫妻倆洗漱後,在床帳後悄悄私語,“陳大哥,何大人可是好些了
“看著是大好了。過幾月怕是便能如常,正商量著要我帶他去巡北漕河。”陳演微微笑著,“只要再教他一年半載,皇上就用不著我了。”
齊粟娘聽著,甚是歡喜,“既是如此,尋著空兒,我便到京城裡,把齊家的產業安頓好了,人也打完,準備著回高郵。”
陳演抱著她,笑道:“你儘可以打算了——”
正說話間,外頭響起小連的叫喚聲,“爺,宮裡來人了,皇上召爺進京!”
陳演帶著小連,連夜快馬進京,齊粟娘領著媳婦、丫頭連夜收拾,到拂曉時便坐著馬車進了京城。
齊粟娘走入了偏帽兒衚衕齊府,黑漆三山大門已是門漆斑剝,只剩了伏名、安生兩房人看守齊府。
齊粟娘在三間深的花廳中坐下彷彿還聽得到道升與琴童齊唱《長生殿》的曲兒聲。因著少人打理,雖是早春花季,花廳外仍是殘枝亂草。
清晨的陽光斜斜照了進來,落在齊粟孃的面上,風中帶來了齊強暢快的大笑,溫暖的呼喚,“妹子……”
齊粟娘呆呆坐在花廳上,輕輕撫摸著肚子,“哥哥,我若是能再懷上,再生個男孩兒。我就和陳大哥商量,讓他過繼到齊家,名字——名字就叫齊虎——”
伏名和安生捧著帳冊走了上來,給齊粟娘磕了頭,伏名含淚道:“姑奶奶,這是齊家產業的帳冊子。小的們蒙大爺的恩,方得了安身立命的地方,如今又承姑***信重,讓小的們打理這些產業。如今已過了快五年了……”
安生不出聲,只是磕著頭。齊粟娘拿帕子抹去了臉上的
“快起來,我明白的。這些年累了你們,你們也該了。”
伏名哭道:“大爺拉撥小的們,小的們原想著這輩子到死也在齊家,沒想到……小的們沒能全始全終……對不住大爺……”
齊粟孃的淚水抹也抹不乾淨,只是哭,“他當初若是不走這條道兒,安安生生在鄉下種田,哪裡又會有這個下場……”
安生卻哭道:“姑奶奶,大爺不是個肯受氣的了多少苦才熬出來家白身沒靠的,若是還在鄉下種田,怕是如今的下場都不如——”
陳演在宮中解說藏地新圖的時節,齊家的大宅和十三處田莊子賣出去了。伏名和安生兩家辦完了最後的差事齊粟娘跟前磕了頭,便也散去了。
繁華落盡……
天津城裡,齊粟聽著十四阿哥臨危受命了撫遠大將軍王,要遠征西北,又是歡喜又是擔憂。
陳演嘆道:“你且先別擔心,事兒正難辦的得很。四爺前幾日和我提起差人去了天津查府裡,要他們捐款子以充軍餉。查府裡雖是應了,不過是也就是五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