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瓶瓶罐罐:“我給你們兩個小時來準備,時辰到了,你們兩個就給我出場表演!”拿起桌上一個座鐘,往兩人面前一放。“現在是五點半,七點半出場!”
雨鵑一驚,睜大了眼睛:
“你是說今晚?兩個小時以後要出去表演?”
金銀花銳利的看向雨鵑:
“怎麼?不行嗎?你做不到嗎?如果做不到,趁早告訴我,別浪費了我的胭脂花粉!”就打鼻子裡哼了一聲:“哼!我還以為你們真是”虎落平陽“呢!看樣子,也不過是小犬兩隻罷了!”
雨鵑被刺激了,一挺背脊,大聲說:
“行!給我們兩小時,我們會準時出去表演!”
雨鳳頓時心慌意亂起來,毫無把握,著急的喊:
“雨鵑……”
雨鵑抬頭看她,眼神堅定,聲音有力:
“想想在醫院的小五,想想沒吃沒穿的小三小四,你就什麼都做得到了!”
金銀花挑挑眉毛:
“好!就看你們的了!我還要去忙呢……”轉身喊:“龔師傅!帶著你的胡琴進來吧!”
就有一個五十餘歲的老者,抱著胡琴走來。金銀花對龔師傅交代說:
“馬上跟這兩個姑娘練練!看她們要唱什麼,你就給拉什麼!”
“是!”龔師傅恭敬的回答。
金銀花往門口走,走到門口,又倏然回頭,盯著雨鳳雨鵑說:
“你們唱得好,別說妹妹的醫藥費有了著落,我還可以撥兩間屋子給你們兄弟姐妹住!唱得不好呢……我就不客氣了!再有,我們這兒是喝酒吃飯的地方,你們別給我唱什麼”滿江紅“”浪淘沙“的!大家是來找樂子的,懂了嗎?”
雨鳳嚥了一口氣,睜大眼睛,拚命點頭。
金銀花一掀門簾,走了。
珍珠、月娥已經急急忙忙的打了兩盆水來。催促著:
“怏來洗個臉,打扮打扮!金大姐可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沒價可還的啊!”
龔師傅拉張椅子坐下,胡琴聲“咿咿呀呀”的響起。龔師傅看著兩人:
“兩位姑娘,你們要唱什麼?”
表演?要上臺表演?這一生,連“表演”都沒看過,是什麼都弄不清楚,怎麼表演?而且,連練習的時間都沒有,怎麼表演?雨鳳急得冷汗直冒,臉色發青,說:
“我快要昏倒了!”
雨鵑一把握住她的雙臂,用力的搖了搖,兩眼發光的,有力的說:
“你聽到了嗎?有醫藥費,還有地方住!快打起精神來,我們做得到的!”
“但是,我們唱什麼?”問燕兒“、”問雲兒“嗎?”
兩鵑想了想,眼睛一亮:
“有了!你記得爹有一次,把南方的小曲兒教給娘唱,逗得我們全體笑翻了,記得嗎?我們還跟著學了一陣,我記得有個曲子叫”對花“!”
這天晚上,待月樓的生意很好,賓客滿堂。
這是一座兩層樓的建築,樓上有雅座,樓下是敞開的大廳。大廳前面有個小小的戲臺。戲臺之外,就是一桌桌的酒席。
這正是賓客最多的時候,高朋滿座,笑語喧譁,觥籌交錯,十分熱鬧。有的人在喝酒,也有一兩桌在擲骰子,推牌九。
珍珠、月娥穿梭在客人中,倒茶倒水,上菜上酒。
小范是待月樓的跑堂,大約十八、九歲,被叫過來又叫過去,忙碌的應付著點菜的客人們。
金銀花穿著豔麗的服裝,像花蝴蝶一般周旋在每一桌客人之間。
臺前正中的一桌上,坐著鄭老闆。這一桌永遠為鄭老闆保留,他來,是他專有,他不來就空著。他是個身材頎長,長得相當體面的中年人。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