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那小舟真的就可以跳河自盡了。
不管怎麼說,到底是來這世界上遇到的第一個人,小舟對白奕夏諸嬰兩人,總是有著一種莫名的情感。畢竟他們是唯一能夠證明李貓兒曾經確確實實的生活過存在過的人,雖然如今很多時候,就連她自己都快把李貓兒給忘記了。
哎!
一時間,小舟的心裡充滿了別樣沉重的惆悵之情。她託著下巴倚在船頭,眯著眼睛望著湯湯湖水和連天碧葉發著呆,不知不覺,湖面蕩起的細細雨絲和濃濃白霧就模糊了她的視線,綠紙傘遮在頭上,卻遮不住迎面而來的濃霧。風從湖面吹來,揚起小舟鬢角的髮絲,她伸出嫩白的小手,將頭髮別在耳後,放手之時,一陣風突然吹來,一個沒拿穩,手上的紙傘就好似振翅的蝴蝶,唰的一聲就遠遠的飛去。
小舟一驚,伸手去夠卻已經遲了,只見那隻紙傘在湖面上來回的飄蕩,漾起一圈一圈的淺淺波紋。沒幾下,就已經離船好遠了。
“小姑娘,要不要去撿?”
厚道的老船公笑呵呵的在後面問,小舟隨手摺了一隻大荷葉遮在頭頂,很有禮貌的甜甜說道:“不用啦,謝謝公公。”
就在這時,迎面卻忽來一頁扁舟,和小舟的船擦肩而過。連天的荷葉遮住了大半個船身,小舟遠遠的看去,只見那頁小船上,有一隻同樣小巧嫩白的手,撿起了她掉下的那隻紙傘。
荷葉遮住了那人的頭臉和身形,只露出那把翠綠的傘,像是一隻綠色的蝴蝶,輕飄飄的懸於湖面之上,就這樣與她漸漸遠去。
小舟一時間有些發呆,愣愣的望著,只見那隻小船駛出了茂密的荷叢,卻因去的遠了,而被湖面上的濃霧籠罩,只能看到一頁輕巧的小船,有著烏色的船篷,船公似乎很年輕,有力的撐著槳,每一下都能劃的好遠。一把翠綠的紙傘遮在船頭,下面是一個淡白色的影子,掩映在霧氣濛濛的湖光山色裡,像是一幅淡遠的水墨畫。
“那是什麼人?”
她不自覺的就問出了這樣的話,只覺得那個畫面真美,連她這樣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給勾起了幾分飄渺的心緒。
“不知道,八成是哪家公子出遊吧。那艘船,用的可是上等的黃花梨。”
船公笑笑答道。
就在這時,船身突然微微一震,老船公笑道:“好咧,到了!”
小舟精神一震,笑眯眯的上了湖心的小島,回頭對老船公說道:“公公,你兩個時辰後能來接我嗎?”
“丫頭,老漢這就要回家了,不過沒事,今兒是紅蓮節,待會島上的人就能多起來,船公也多,一定有船的。”
小舟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公公再見。”
船公笑道:“真是個好心眼的丫頭。”
小舟提著籃子上了岸,遠遠地,還能聽到老船公爽朗的笑聲。
之前說兩個時辰,並非是小舟要貪玩賞景,而是這座島遠遠地看著小,實際上佔地很廣。從岸邊走到中央的亭子,要走上很久。沒了傘,小舟索性就頂著雨走,反正這雨也不大,打在臉上像是細細的牛毛,有點癢癢,卻很舒服。
小島上開滿了桃花,因為瀚陽地理位置偏西,天氣並不如南宛等地溫暖。如今已然五月,桃花卻剛剛盛開,小舟穿花拂柳,老馬識途的向著湖心亭子而去。終於,只見一座白石為柱,青玉為頂的修瘦長亭,突然躍入眼簾,在一片桃花之中,顯得清雅幽孤,卓爾不群。
踩著以細小的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小舟緩緩的走進那座亭子。毫不意外的,已是香燭林立,紅蓮遍插,一陣風吹來,銅盆內如黑蝶起舞,遍地紙灰。
看來,湘然百姓的素質還是不錯的,對於忠臣烈士,也是知道尊重的。
小舟放下籃子,將裡面的東西一一拿出。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