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溫瞳走向人行橫道,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過往的車輛上,她沒有發現,街對面,死神正在向她一步一步走來。
雷祥單眼貼著瞄準鏡,鏡頭中的女孩兒留著一頭長髮,每經過一輛車,帶起的風都會吹起她額前的髮絲,她專心凝望車流的模樣,帶著安靜的光輝,讓她雖然低調,卻在人群中閃閃發光。
他再一次調整了槍口的位置,嘴角自信滿滿的翹起。
只要她穿過人行橫道,就完全進入了他的射擊範圍。
這個地方沒有攝像頭,沒有警察,他的車子也經過偽裝,所以,就算他打了黑槍,也不會有人查到他身上。
他可以完全放心的完成這次任務。
鏡頭中,紅燈。
兩旁通行的車輛整齊的停下了來,溫瞳已經穿過人行道,正在向這邊走來。
雷祥集中精力,鎖定目標,拇指穩重而緩慢的扣下扳機。
正在此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他偏頭看了一眼,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乖乖的接起電話。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只能一個勁兒的點頭。
通話結束,再抬頭時,只看見溫瞳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迅速的被黑暗掩飾了。
雷祥放下槍,一拳頭砸向車門,發洩著心中的鬱積。
臣少,他終究是捨不得。
溫瞳並不知道自己剛剛與死神擦肩而過,她在臺上清唱著一首校園民謠,乾淨清靈的歌聲讓在場的人都情不自禁的想起單純美好的學生時代。
她想起她的小書桌,想起教室外明媚的陽光,想起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數學公式。
唱完這首歌,她決定,明天她要繼續上學。
無論,前面等待她的將是什麼。
溫瞳出現在學校的轟動不亞於有大人物來學校參觀考查,幾乎所有人在看到她的時候都會行注目禮。
“她就是溫瞳,被有錢人包養的那個?”
“是咱們學校的校花啊,真丟人。”
“你們懂什麼,人家免費為咱們濱城中學做宣傳,還沒有收你形象代言費呢。”
“哈哈。”
一眾女生邊議論邊從溫瞳身邊走過。
她低著頭,臉上火燒一樣的紅,重新回到學校,所要承受的壓力,所要面對的困難,她早已經料到,可是身臨其境,她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那樣強大的承受力,她依然在乎別人的眼光與看法,依然無法掙脫世俗的枷鎖。
她的腳步越走越快,不期然與迎面而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
溫瞳急忙道歉,抬起頭時,臉色倏然一僵。
冤家路窄。
夜月舒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帶著種高人一等的倨傲表情,幸災樂禍的打量著她。
溫瞳知道會有一大堆惡劣露骨的話在等著她。
平時,她的汙辱,挑釁,她都可以忍耐,但是這一次,她決定反抗,因為她還想在這個校園裡安靜的生活下去,只要夜月舒一天不停止對她的羞辱,別人對她的有色眼光就一天不會褪去。
果然,夜月舒的話罵得很難聽,極盡其力的羞辱著溫瞳。
溫瞳一直忍著沒有說話,直到夜月舒覺得沒趣,推了她一把,“你啞巴啦?”
她這才盯著她,眼神中沒有絲毫的退縮,反倒有種勝券在握般的篤定。
夜月舒彷彿被她這突然的氣勢嚇住了,一直以來,溫瞳在她的面前只有低頭忍受的份兒,哪怕欺負到了她的頭上,她也是一聲不吭。
這樣自信滿滿的她,有點反常。
夜月舒轉動著眼珠子,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絲懼意,仍然死撐面子的仰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