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沒記住那拗口的名字,大概是因為意興闌珊的緣故吧,現在想想忍不住有點後悔,皺起眉頭努力回想那到底叫什麼來著,萬一有朝一日帶那小傢伙來的話……向她介紹之時想不到名字,豈非很不好意思以後若有機會,一定要帶她前來。他經歷過的點點滴滴,讓她陪他重溫熟悉。
身子輕輕一抖,璀璨地目光閃爍,是因為笑。
怎麼會事事都想到她?
怎麼會恨不得她時時都在身邊?
大概是因為……
春山閉了閉眼睛,輕輕地嘆了口氣。
翻身,捏住了厚厚的被子,沉重的棉被,不似她的感覺,觸感差很多,忽然很想念她小小的身體。手撫摸過去的感覺,她傻傻地躲著,有時候又那麼冒失的來反摸他……想得身子發熱,有些古怪。忍不住自責,卻又有點控制不住,呼吸都漸漸沉重。
低頭看了看,灰撲撲的,實在大煞風景。忍不住一甩袖子,熄滅了桌上燈。
光明隱退。他睜開眼望著黑暗。嘴角是苦苦的笑,在這麼沉靜寂寞的夜晚氤氳開來,一屋子都是默默地苦澀。
他張開雙臂,將被子抱入懷中,垂頭,將臉在上面蹭了蹭。
神色溫柔。似乎是抱著那人。
“還好不好,你還好不好,好不好啊……”喃喃地,不知是問自己,或者問她。凝望窗紙上驀地一黑。
抬眼默默地望了一會兒,才握劍,緩步輕聲離開。
轉幾個走廊,進了門。回身將門扇關好了。
走到桌邊上。無聲地呆坐了一會兒,也不點燈。借一抹自窗縫中透入的清冷月光,是寧子詹冷然的一張臉,在出神。
過了很久很久,慣常握劍地手一抖,自懷中掏出一封信來。
放在眼底看。
眼中不停閃爍,是什麼不知。
頃刻,他伸手,燃了桌面的蠟燭。
視線在燭光跟手上之物間逡巡,來回地看,似乎在目測距離,可笑的猶豫。
終於緩緩將那信擎起。
信的一角,蹭上了火焰。
他張口,目無焦距地望著眼前,說道:“要知,你鞭長莫及,就算是知道,有如何?無濟於事而已。給自己添些不悅,徒勞何苦?不如還是安穩待著,在無事的假相里。可是可是,就算是給你知道了……你又能怎樣,身處遠方是一,而最重要的是,那人……是你完全不能抵抗地,他要你生則生,要死則死,難道你能說不願?我、我早就知道會有今日,所以曾苦勸你,你只不聽,事到如今,事到如今……”
燈火跳躍中,他地臉色變幻莫測,嘴角喃喃地,尋常握劍都絲毫不抖的手,此刻卻忽然忍不住地抖抖抖起來,信靠在燭焰上,前進,後退,這方寸分毫咫尺彷彿卻是他猶豫鬥爭生死的大關
“不如且隱忍著些吧,畢竟,他也是為了你好。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最後這句,彷彿是在盡力的說服自己,嘴角一扯,似是咬牙,手向前一送,那彷彿被推在了虎口徘徊的信也跟著向前,飛蛾撲火一樣,即刻被焰火燒了個洞,殘破的,空洞地,彷彿是一隻怨恨的眼睛盯著他。
他的手忍不住抖,然而那火焰飛快地蔓延起來,將整整的信燒成灰燼,同樣的屍骨無存,連給他猶豫的機會都沒有了。
房間內一時的火光大亮,映出了寧子詹窗扇上修長的剪影,木木呆呆地坐著那裡,一動不動。
火光逐漸地消退下去,而他卻兀自坐在那裡,如雕像似的。望著桌面上一灘地紙灰,愣愣地出神起來,忽地覺得一顆心負疚似地大痛起來,而他想,或者不過是錯覺。
錯覺,是的。
他做了他認為對地事情,怎會負疚又怎會心痛。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