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微挑的眉毛瞬間檸在一起,黑眸裡閃過一絲異樣的亮光,他轉過頭看看林採兮,“送子觀音?你可看清送信之人的模樣?”
林採兮點點頭,遂又緩緩搖頭,“看清是看清了,但那人長相併無異樣特徵,放在人群裡,正面相見恐怕都認不出來,再說了,雖然紙條是他送的,但卻不一定跟他有關。送子觀音既然不想讓咱們知道他是誰,自然是做了一番刻意隱瞞。”
朱梓峻略一沉吟,又道,“這事果然同劉緒龍有關,卻沒想到他背後之人竟是安公公。”
林採兮這才想起問安公公其人,朱梓峻面色稍顯凝重,解釋道,“安公公是皇后身邊的太監。”
林採兮吃了一驚,安公公竟是皇后身邊的人,倘若此事跟劉緒龍有關,劉緒龍又是仗著安公公的權勢,朱梓源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她抬頭看了看朱梓峻一臉的疲憊,眼中也滿是倦色勞頓,再無往日所見之一切皆瞭然於胸的高傲神情,知道他定是連日查訪,遂心下微動,輕聲道,“二少爺也要多注意身體,三少爺還要仰仗您脫險呢。”
聞言,朱梓峻微微怔了下,嘴角輕扯,竟露出一絲虛弱笑意來。
方耶茹的這位二叔名喚方武念,位居左侍郎,此時正端坐於大廳之內,聽下人報方耶茹已到,忙起身出門,緊緊跟在他身後出來的還有他的正式夫人宋氏及兩位姨娘。
方耶茹一下車便被這一群人團團圍住,方耶凌便又挨著一一介紹,這一番來來回回見禮,天色已晚。
用過飯後,宋氏帶著兩位姨娘領著林採兮方耶茹來到西院特意為他們準備的廂房內。
七繞八繞一圈走下來,林採兮不禁感嘆,京城果然非同一般,只看這一座府邸便知其氣勢。
方耶茹少不得又要同宋氏嬸孃一番客套,宋氏為人慈善,性子柔順,膝下有兩子,內心裡卻尤為喜歡女兒,現下見到方耶茹乖巧柔順甚是知禮,當下便歡喜不已。
兩人又談到朱梓源的事,方耶茹眼圈微紅,宋氏忙著安慰,“耶茹,事情既然已經如此,你只顧傷心落淚是不管用的,還不如打起精神好好兒的等著。”
“大小姐也不必如此傷心,我聽老爺說,姑爺是被冤枉的,現在只差了證據,老爺自會派人緊著尋找證據。”貿然說話的是柳姨娘,她眼神兜轉,瞧瞧方耶茹又瞅瞅林採兮,目裡有些瞧不起的輕視之色。
宋氏立時瞪一眼過去,“這種話莫要亂說,官家的事不是咱們這些女人家能說道的。”
柳姨娘忙閉住口微低頭,嘴角卻微微撇起來。
林採兮安靜立在一側默不作聲,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笑意,這會兒聽見柳姨娘輕易出口的話,心下納罕,這高牆大院之內竟還有這般不知死活亂說話的主。
大廳,方武念正同朱梓峻幾人商議朱梓源之事,個個面色不佳,當朱梓峻說出安公公之事,方武念也是微微一怔,倘若這事安公公插手,他們再找不到證據,朱梓源的性命怕是難保了。
這幾日,他們為了尋找朱梓源並未殺人的證據幾乎動用了所有力量,雖有些進展,但仍是證據不足。
朱梓峻心裡計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劉緒龍陷害朱梓源僅僅是因為娶林採兮不成落下的懷恨在心麼?而皇宮之內的安公公即使真同劉緒龍有深厚交情,難道竟會為了這點小事草菅人命,不惜將自己置於不利境地麼?
廳內無人再說話,各懷心事所思,一時間氣氛驟然凝固。
沉寂間,廳外忽然有下人稟道,“老爺,門外有人求見。”
這個時候誰會來?方武念沉聲問道,“這麼晚了,何人來見?”
那下人應聲進門,手上託著一副紅帖子,恭恭敬敬遞到方武念手裡。
方武念將紅帖接在手裡,緩緩展開,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