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能隱瞞住自己的情緒,本來房間裡也只點了一盞燈,很昏暗很昏暗。
阮鳳舞卻是“不依不饒”,既讓他這麼真心的對待自己,那麼自己也不會無情到不去關心他。
“福伯,您究竟怎麼了?你給我說說,有的事說了出來或許就會好受一些,就算你有什麼困難,咱們也一起想辦法,沒有什麼解決不
了的事情。”阮鳳舞勸慰道,她也只有乾著急,因為她根本不知道福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福伯一下子轉了過來,有點期待也有點質疑,已經老淚縱橫,顯然,要不是遇到了很大的難題就是想起了什麼非常傷心的事情。
不過他這個年紀,阮鳳舞猜想後一種的可能更大。
“小姐,你願意聽我這個糟老頭訴苦嗎?”福伯眼神很是迷茫,不知道看的何方,像是透過了阮鳳舞的身體在砍其他的人。
阮鳳舞溫和的點點頭,給他鼓勵的眼神,示意他可以接著說下去,“福伯,你說吧,咱們都是親人一家人,關上門沒有什麼不可以說
的,雖然對於我的一些事情我並沒有向你們公開,但是我確實是有苦衷,你們只要知道我並沒有什麼惡意就好。”
福伯也淺淺的一笑,這個他自然明白。
“小姐,其實老奴今兒傷感是因為我那早亡的妻女,而今日正是她們的忌日。”說到這裡,他突然有點哽咽,想到十年前那場暴雨,
他仍舊不敢去想象妻女離開的那種場面。
阮鳳舞一聽這麼沉重的話題,突然後悔讓福伯說出來自己當聽眾了。
“福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挖你的傷疤的。”她知道,這些事情要讓一個人講述出來,其實折磨的不僅僅是聽的那個人,更加的
是折磨說的那個人。
因為好不容易癒合的傷疤,你卻要讓他自己把傷疤再次挖開,然後把裡面的已經好的差不多的“病症”拿出來給你看,阮鳳舞突然覺
得這樣做真的對福伯很是殘忍。
福伯淡定的搖搖頭,微微一笑,“沒關係,你也不瞭解我以前究竟經歷了什麼,再說了,小姐也是好心想要關心我,這麼多年以來,
我從來也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這件事,因為我總覺得是我欠了他們娘倆一條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離我而去,而我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
兒漢卻無能為力,現在還在世上苟且的活著,實在是不應該。”
福伯越說越是激動,或許今天是她們的忌日讓他很有感觸吧,不過這個萬人都在過的浪漫的歡快的節日,對於他來說卻是妻女的忌日
,估計他每年的今天內心都是崩潰的吧。
阮鳳舞掏出手帕遞到福伯的面前,“福伯,逝者已逝,只能願生者平安,逝者安息,您的快樂平安就是對她們娘倆最大的安息,所以
您不應該有這些想法,我想,她們倆能在天上看著你的話,看著你這副永遠都不願意放過自己,永遠都在自責著,她們是不會開心的,你
在折磨你自己的同時,最好想想,誰見了這樣的您才會最最難受?”
阮鳳舞本來一向不是很擅長安慰人,但是今天卻是一個例外,一是因為自己即將離開了,以後再見面或許已經是猴年馬月了,第二是
因為他對自己就像是對到自己的親閨女一般,飲食起居,簡直是無微不至。
好像這樣的話很是奏效似的,他的眼神瞬間恢復了一些神采,而且喘氣聲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