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佳的腳也濺上了調料,她不敢說話,只能聽從蘇樾安排。大概是擔心她跨不過來,半空中伸來一隻手,她猶豫了一下,回握住。
明明該是舞蹈演員的抬腿基本功,卻在他突然收手時自己也失了重心,下意識用手撐著他的胸膛。
「沒事吧?」頭頂傳來的聲音,同時還能感受到掌心之下,男生說話時胸腔微微的震動。
她迅速收回手站好,「啊?沒、沒事。」
「鞋子裡有沒有玻璃渣進去?」蘇樾關心的是這個。
「應該……沒有的吧,還穿著襪子,不會吧。」
實際上,她的腳冰冰涼涼的,除了冷覺什麼也感受不到。
蘇樾擰著眉,不由分說扛起她往廁所走,「脫下來看看。」
許清佳的手搭在蘇樾肩上,攥緊了他的t恤布料。平時練習和表演的時候她也經常被舞伴用各種姿勢抱起,但感覺還是有些不一樣的。舞伴的動作輕柔韻律,蘇樾就截然相反。他好像一座山啊,長得高,肌肉也硬。不會是體育生吧?
她不知道蘇樾也不好受,手臂架著她的腿窩,她的胸也壓在他靠近肩膀的地方,軟綿綿的兩團肉,他開始後悔自己用了這樣的姿勢,純粹是平時扛器材順手了。
好不容易把人帶到廁所,他抽了手邊一條毛巾鋪在洗漱臺上,讓許清佳坐在上面。然後抬起她的腿,脫了鞋又脫襪,最後擼起她的褲腳,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許清佳想收回腳自己來,奈何男生力氣比她大許多。
「我沖水了?你看看有沒有哪裡痛,痛了要說。」他開啟花灑。
溫熱的水讓許清佳的腳有了點覺知,腳踝還被人握著,她蜷縮了兩下腳趾。
「痛?」蘇樾問。
她搖頭,「好像沒有玻璃渣。」
蘇樾垂眼,指腹滑過腳踝側邊一道小溪似的凹陷,帶著自己那份不能被察覺的心思輕輕捏了捏,戀戀不捨地收回手。
既然沒有事,擦腳許清佳就要自己來了。
蘇樾給她找了一雙新襪子,還有一條灰色的運動褲,和他身上正穿著的這條款式差不多。
「襪子我沒穿過,褲子也是乾淨的,你先穿著回去。」
「對不起啊,我把你家廚房弄得亂七八糟,等會兒我會把廚房收拾乾淨的。」
蘇樾沒好意思說那架子本來就不穩,他一直忘了換。
「你先去穿吧。」他指指廁所。
等許清佳從廁所出來,蘇樾已經將廚房的玻璃渣全收拾乾淨了,許清佳手裡的拖把也被蘇樾拿走。
「你去外面坐著。」
許清佳擔心他是覺得自己礙手礙腳,低低「哦」了一聲。
屋子裡陳醋的味道過於濃厚,許清佳自己都忍不住屏著氣,只有蘇樾像聞不到一樣迅速收拾了一地的狼藉。
在別人家做客鬧出這樣的烏,許清佳深感不安,左思右想,她拿出手機給蘇樾發去了一個轉帳。
連著酒吧那一晚的車費、今天損失的家用,還有因為自己的問題讓蘇樾損失的誤工費。
一千塊。
她的圈子裡人與人之間向來不會在意金錢上的付出多少,所以在與蘇樾的人際交往上也延續了這樣的做法。
她絕對沒有輕視的意思,只是出於對蘇樾家庭條件的考量與自己內心不安的彌補。但對於男生來說,尤其是從小家庭環境不好的男生來說,就有些難堪。
等蘇樾從廚房出來,站在門後觀望的許清佳不安地後退一步,給他讓出位置。他扔垃圾的時候她還跟在後面說:「對不起啊……」
「沒事。」蘇樾說,「你去那個架子上給我拿個袋子。」
他把玻璃渣又套了一層透明的袋子,這樣拾荒的人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