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要是敢提起褲子不認帳,我去跟他拼命。若是有了孩子,我一定要他拿轎子把你抬過去做偏房,到那時候就是我見了你啊,都得要行禮呢。”
“小姐別這麼說,奴婢永遠是奴婢,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是。奴婢可不敢自居什麼姨娘,這就去幹活……”扣兒誠惶誠恐地說著。宋氏對她的忠誠和畏懼很是滿意,笑著說道。“你今兒個不方便,哪也別動,就給我在房裡待著。想要什麼就說,我安排人伺候你。他對你怎麼樣?跟我說說,他疼你不疼你?”
扣兒紅著臉,說著昨天晚上的情景,宋氏在旁聽著,臉上帶著笑,時而還抱著扣兒耳語幾句,摟著她一陣大笑,儼然是個姐妹情深模樣。直到扣兒講完了秘事,宋氏才看似無意地問起正事,扣兒先是說了楊世達只肯投三百兩,願意送五百兩打點的事,接著又說道:
“範大老爺是個厲害角色,非是尋常官吏可比。昨天奴婢去的時候,他抓了國公府十幾個管家僕人,全都關在牢裡。按他說,這些人裡要殺一半,另一半也要判充軍,不許贖刑。”
宋氏道:“這事我也聽說了,縣衙門只去了兩個差人,魏國公府去了管家去辦交涉,結果就是那幾府自己把人捆好了交出來的。徐家是真正的大戶,從洪武爺爺那輩到現在,是幾百年富貴。家中子弟分了十幾房,各過各的日子,彼此之間也不怎麼和睦。錦衣衛西園,現在還被徐天賜那支子弟佔著,不肯歸還國公府。對這些旁枝子弟,其實魏國公也未見得有好看法。這次能落落他們的面子,說不定他還樂不得呢。這範大老爺是要殺雞給猴看,把那些放債討錢的人辦掉幾個當頭的,其他人就不敢幹了。”
扣兒點著頭,“小姐說的對,大老爺對奴婢也是這麼說的。說是城裡放債為生人太多,官府不可能挨個辦過來。就只找出挑的打幾個,其他人自然就知道怕了。奴婢還問了,那些出家人放債的怎麼辦?”
“他怎麼說?這江寧城裡出家人可是大多放債,難不成他還要抓他們來殺?”
“範大老爺說,那些人不好管,也不必管。只要把其他放債的氣焰打下去,把官府的平利借貸搞起來,誰也不會去借高利了。如果有強行放債的,那僧錄司也保不住,到時候照樣得按律來辦。他這幾天還會去拜會一些寺廟主持,希望和他們合作,把他們也拉到官府這邊。”
“徐家那幾房雖然沒襲爵,可自身要麼是有軍職,要麼是世襲錦衣,區區捕快衙役不在他們眼裡,打了也白打。范進發了籤票,那些衙役捕快還真就敢去?”
扣兒點著頭,“那些衙役很聽範大老爺的話,叫做什麼就做什麼。按大老爺說的,這叫恩威並行。既要讓他們畏懼你,又要讓他們感激你。好處一定要給,法度也一定要跟上。大老爺還給這些衙役定製度,立規矩,有什麼考核,什麼劃分責任區什麼的,好多事從來沒聽過,很有意思。那些衙役平素個個油滑若水,現在可都是被大老爺支的團團轉。”
宋氏皺皺眉頭,心知自己的看法沒錯,這個縣令果然是個極難應付的角色。既有膽識,卻又不缺乏彈性,這種人說起來,卻是比海瑞那等君子難對付的多。即便是鬥智不鬥力,自己也未必是他對手。
這放債的生意,暫時不能做了。按這樣發展,未來江寧縣那邊的市場,怕也不好做。自己得提醒世達,資金的重點還是放回商鋪經營上,收收心做點實打實的產業,別總想著放債賺快錢。
這時扣兒已經陷入回憶之中,回想著范進昨晚在她身上享受時說的那些話,儘可能複述給自家小姐。
“範大老爺說,咱家要想好,第一步就是得減少奴僕。把奴僕變成僱工,除非是不願意恢復自由身的,否則該允許他們贖回身契。食宿自理,去哪工作隨意,但是在楊家工作可以優先。”
“這算什麼主意?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