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的媳婦兒說著又要跪下;哭了一天的她;雙眼腫得跟核桃似的;聲音也異樣的啞。
“抱歉。我也沒有十全的把握能救得了他;不過;我可以一試。”九月嘆氣;雖然之前她也很氣;想著要好好刁難她們一番;可這會兒真面對這兩人的哀求。她發現;她還是小小的心軟了一下;得了;反正都準備好要利用這機會了;還是不浪費這個口舌了吧;“你們跟我進來。”
“啊?”趙母兩人準備好的一番哀求的話才開了個頭。便聽到九月這話;不由都愣住了。婆媳隸相看了看;趙老根的媳婦兒硬著頭皮開口道;“能不能讓我婆婆在外面等?我跟你進去。”
“怎麼?怕我外婆再顯靈嗎?”九月回頭瞧了她們一眼;淡淡的問。
“不不不;我去我去。”趙母連連擺手;生怕九月反悔般。搶著就先進了門。
九月看著好笑;卻沒有多話;徑自到了桌邊點燃了小油燈。
趙家婆媳隸相攙扶著。邊走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走了過來;看到牆上掛的畫像時;兩人急急忙忙把燈籠放在了一邊;互相扶著跪到了畫像前。
九月也不去管她們;從桌子下方抽了幾紙空白的符紙出來;用筆沾了硃砂飛快的畫了三張;拿到畫像前燃著的香上燻了燻;又拜了三拜;很鄭重其事的雙手奉到趙母面前。
“拿好了;回去後貼於他的床前;到戌時;用火燃燼和水服下一張;亥時一張;子時前一張;不可弄錯了。”九月忍住笑意一本正經的說道;“明日一早睡醒了自會痊癒。”
“謝謝;謝謝。”趙母手微微顫抖著手;如獲至寶般的接過了三張。
“回去吧。”九月點頭;很有範兒的擺了擺手。
“噯;噯。”趙家婆媳倆再三謝過;提著燈籠捧著符紙相攜而去。
九月緩步跟到了門口;目送兩人消失在路口才轉身輕巧的到了裡屋;遊春坐在黑暗中;正一下一下的碾著木粉;他最是謹慎不過;又懂屏息調息之法;方才趙家婆媳誰也沒有注意到這邊還有人。
“你猜得更準;她們果然來了。”九月衝他豎了豎大拇指。
“人之常情。”遊春淺笑;“張師婆作法不靈;赤腳大夫也沒什麼用;他們絕望之際;自然會想到尋回來;這叫解鈴還需繫鈴人。”
“什麼呀;這繫鈴人明明是你好吧。”九月被他逗笑。
“我係鈴;你解鈴;可不正好麼?”遊春調笑了一句;放下手裡的東西站了起來;“不是頭痛麼?你再去歇歇;晚飯我去準備。”
“那你當心些。”九月點頭;不過;她並沒去歇著;而是坐到了床邊;繼續那沒縫完的棉被。
遊春做好了飯端進來;少不了又要說她兩句;卻被九月笑嘻嘻的化解。
用過了飯;九月倒是自覺了;把木粉調配的比例告訴了他;便由著他去了那邊幫忙篩木粉拌木粉;自己去把棉被收了尾;洗漱歇下。
她不知道的是;遊春忙到子時前;卻是悄無聲息的出了趟門;一刻鐘後才又悄然回來;鎖門歇息。
前一晚被鬧騰得沒睡好;這一夜;九月睡得異常香甜。
第二天一早;紅日剛剛掛上東山;九月自然而然的醒來;遊春已備下了早餐;在裡屋忙活開了。
“都這麼晚了;怎麼也不喊我一聲?”九月忙起身;站在門前往裡伸了伸頭;有些嗔怪的說道。
遊春只是笑;關心的問道:“頭還痛嗎?”
“不疼了。”九月摸摸自己的頭;活動了一下手腳;笑道;“我去洗漱;馬上做飯。”
“粥已經好了。”遊春指了指裡屋熬蠟的那個小灶;上面正擱著一個陶罐;“只需配兩個小菜便好了。”
“好;我去做。”九月兩眼彎彎;笑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