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你師承徐常遇,覺得如何啊?”
五阿哥恭身行了一禮,道:“回皇阿瑪,兒子認為,這〈鷓鴣天〉本是笛曲,笛音清亮明快,活撥流麗,藉以表現鷓鴣展翅高飛。而悠然格——”暗道不好,連忙改口,“呃,雅母妃用洞簫來表現,頗具新意,透過氣息的變化使之更圓潤柔和。這般高妙的手法,兒子自認為無法做到。”
皇帝點點頭,說:“嗯!看來離你師傅的水平還差得遠呢!前人在名篇〈赤壁賦〉中以‘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嫋嫋,不絕如縷。’來形容簫聲的哀怨淒涼,是悲聲:她卻用洞簫來吹奏喜樂笛聲,其間只見婉轉悠長,全無沉鬱之氣。殊不知樂為心聲,得此種境界非心境通透者不能達也。”
胤祺心悅誠服:“謝皇阿瑪教誨。是兒子辜負了皇阿瑪和師傅的教導。”
皇帝卻不在意,溫言道:“你還小,聽不懂也無甚稀奇。今兒是榮憲端靜的生辰,左右無事,便來湊湊熱鬧。你們自玩你們的。千萬別拘著。”李德全尋了椅子,不遠不近的放了,皇帝閒適地安坐,甚是愜意。
有皇帝在,又哪能當真隨意不拘,一個個正襟危坐,唯恐失了禮去。榮憲眼珠兒轉來轉去,心中嘀咕:先前遣了兩個不對付的來壞事,如今自個又來守著,莫不是為我慶生是假,添堵是真?
悠然見氣氛有些凝滯,輕笑一聲,說:“皇上親自為兩位公主慶賀,是公主的大榮幸,我們也是與有榮焉。難得這等殊榮體面,大家夥兒莫不是歡喜得暈了?夜色這樣美好,歡宴才開始呢!榮憲,你說是嗎?”
榮憲這才恍過神來,笑嘻嘻拉著端靜,走到皇帝面前行了大禮,說:“謝皇阿瑪恩典,讓這麼多親人朋友在臨行前為榮憲過這個生辰。榮憲一定歡歡喜喜的婉去草原,做了個不負大清不負皇阿瑪的固倫公主。”
皇帝眼皮一抬,不經意看向玉蘭樹下,親自扶起姐妹兩,和顏悅色道:“這才是我大清的金枝玉葉!起來吧!瞧瞧你這些親朋有些什麼拿手好戲為你生辰宴添光彩。”
文婉明月乾坐在一旁,許久無人理會,已是頗不耐煩,皇帝一來,立即精神大振,連忙挺直了背微微側坐,擺出優雅姿態。可惜皇帝只顧聽了樂聲,與阿哥格格們說話,不敢打斷,只得恨恨坐了。聽皇帝允了大家一展才藝,兩人對看一眼,嬌笑著插言:“皇上,臣妾有個提議,不知合適不合適?”
皇帝掃了一眼,嘴角輕揚:“說來聽聽。”
“臣妾覺得,大家既是親友,也是同窗,難得聚得這樣齊,不如咱們一起擊鼓傳花,花落到誰手中,誰就作詩一首,或是允仲裁一個要求,若是選作詩,需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數字起頭。人人參與,皇上博學多才,做仲裁最公正不過了,這樣又熱鬧又趣致,皇上覺得如何?”
皇帝哈哈一笑,說:“嗯,是個好主意。既是如此,朕也不白做這個仲裁,這樣吧,朕出一個彩頭:優勝者朕將慣用的翡翠筆洗賜給他作為獎賞。如何?”
大家當然沒有異議。文婉卻是暗喜:那筆洗雖然貴重,也比不過金口稱讚。進學時,她的詩文是最好的一個,想必這次定能在皇帝眼中一展長才,以獲聖寵。
榮憲對詩文最是不通,又怕在皇父面前出醜,連忙跳起來,自告奮勇說:“皇阿瑪,女兒就做那擊鼓之人吧!”
皇帝最是精明,哪裡猜不出她的用意,似笑非笑地說:“不必了,榮憲是小壽星,怎可以摒身在外呢?李德全,你來擊鼓。”
李德全恭聲應諾,小侍早取了小鼓遞來。皇帝手一揮,擊鼓開始。
聖意(下)
兩位貴人坐在上首顧盼生姿,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幾個年長的端坐在左邊,榮憲端靜恪靖坐在右手,悠然有些無奈;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尋個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