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遠些,方語嵐低聲說道:“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可巧我知道寧二爺做什麼去了。”
書香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方語嵐。
方語嵐眼睛裡都是笑意,悄聲說道:“我剛巧站在帷子邊上。”
這就是說寧致遠送書香回來的事情被她看見了。
方語嵐說道:“本來我也不認識寧二爺,可巧我和寧家兩位小姐一同出了帷子上車回去,正好看見了他,我大哥說那是寧家二爺。”
書香的心口就像揣著一隻小鹿,砰砰跳個不停,剛剛褪下去的紅暈又陣陣湧上了臉頰。
方語嵐見她又窘又羞的樣子,笑著安慰道:“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個人都沒講過,不過話說回來,你和他還真是……”
書香不待聽完就扭過身去,低聲說道:“方三小姐說什麼呢。”
方語嵐笑著拉她轉過來:“好好好,我不說了。”
…………
書香輕輕嘆了口氣,怎麼寧致遠這樣的人,偏偏就有那樣聲名狼藉的哥哥,結果到現在還沒議親,寧家幾位小姐也是如此,真是造化弄人。
書香的心裡有個隱隱的念頭,她想觸碰卻又不敢,彷彿那是個水中的倒影,又像是一座海市蜃樓,只能遠遠地看著,卻不能伸手觸控。這感覺如此美好,美好的讓書香幾近窒息。
老太太正和沈萬宏說著花園子的事情:“……七丫頭回來說定國公府的梅花都開了,我想起也該看看咱家的花園子裡頭怎麼樣了,若是好的話,尋個日子讓家裡的人都去散散心。”
老太太正說得高興,忽然小丫環稟道:“老太太,二小姐房裡的秋曉求見。”
老太太聽到二小姐三個字就皺起了眉頭,當著沈萬宏的面也不好發作,說道:“進來罷。”
秋曉進了房就跪在地上:“奴婢來得唐突,還求老太太恕罪。”
老太太見秋曉髮鬢散亂,雙眼紅腫,臉色蒼白憔悴,就隱約覺得有事發生,沉聲問道:“什麼事?”
秋曉哭著給老太太磕頭,說道:“奴婢是老太太賞給二小姐的,如今奴婢做錯了事,還求老太太賞奴婢個恩典。奴婢寧可一死!”
沈萬宏蹙緊了眉頭,只是礙於這是內宅,又是當著老太太的面,沈萬宏沒有說話。
老太太說道:“你做錯了什麼事?就這樣要死要活的?”
秋曉滿臉的淚水,泣不成聲地說道:“奴婢惹得二小姐不高興,翠巧姐姐已經去回了大太太,求大太太將奴婢打發出去——”秋曉膝行上前,哭道:“奴婢寧可死在府裡也不願出去受那腌臢氣,只求老太太讓奴婢乾乾淨淨地走。”
老太太聽秋曉話裡有話,就追問道:“什麼腌臢氣?誰給你氣受了?”
秋曉從前是老太太身邊做事的丫環,府裡就算是有頭有臉的婆子媳婦也要給幾分顏面。
秋曉掩面哭道:“翠巧姐姐回大太太的話,奴婢也說不出口。”
翠巧和秋曉都是老太太賞給華香的丫環,翠巧有什麼話卻去回大太太,秋曉的樣子卻是凡事全憑老太太做主。哪個忠誠哪個奸詐,明眼人一看便知。
老太太想起從前對翠巧的疑心,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咳嗽起來。採霜怕老太太氣壞了身子,忙上前撫著背勸道:“老太太先別生氣,秋曉姑娘一時氣急了,說話不清不楚,待問明白了再說。”
又回頭向秋曉道:“姑娘別隻顧著哭,好容易見了老太太的面,別說話這樣吞吞吐吐的。”
秋曉這才收了收眼淚,垂首低聲說道:“翠巧姐姐說奴婢做事笨拙,二小姐夜裡常害怕的,總要有人睡在床前,一叫就要答應。奴婢睡得死,好幾次惹得二小姐生氣。”
說秋曉做事笨拙,那就是說老太太調教得不好?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