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想起昨日寧致遠忽然被叫走的事情來。若不是十萬火急,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忽然叫寧致遠出去。寧夫人對她始終又是冷冰冰的態度,偶爾說上幾句話也常是暗藏刀鋒。
她一開始也想不明白,寧家大房已經襲了爵,正是風光的時候,為什麼會對二房還如此疏離提防?若說是寧致遠對大房的地位有什麼威脅,可是寧致遠現在也不過是個正六品的禮部主事,又怎麼會讓寧夫人如此警惕?
若不是因為爵位和銀錢,那就應該是朝廷中的黨派之爭。
書香暗暗蹙著眉頭,這可就不是她能瞭解的了。
沈老太太見書香有些擔憂,便安慰她說道:“只要你婆母對你好就行了,別的事你也不必理會。”
書香笑著應了。是啊,就算是她理會了又能怎樣,難道憑她的力量能改變或是影響什麼。只有平日裡多加留心,免得當真有一天事到臨頭了,一點兒防備也沒有。
書香和沈老太太閒話了一會兒,說道:“祖母保重身子,我去看看母親。”
沈老太太說道:“早上你大姐回來了,這會兒大概也在春曉苑。”
這是提醒書香,這時候過去只怕是不方便。
玉香每次回來都會和大太太說上半天的話,如果書香此時過去豈不是沒眼色。
書香笑著點點頭:“那我就叨擾祖母一會兒,只要祖母別嫌我聒噪。”
沈老太太笑道:“你呀,就是一張嘴。回頭哄得你婆母高興才是真的。”
說到這裡,沈老太太想起一件事來,就叫了採霜過來:“前兒收的那兩瓶山參蜜漿,你拿來給七丫頭帶回去。”
書香忙說道:“祖母留著滋補身子吧。給我們做什麼。”
沈老太太笑著拍了拍書香的手:“也不是給你的,讓你給你家老夫人和你婆母帶回去。你今兒回門,哪能讓你空手回去。”
書香心生感激。柔聲道:“多謝祖母了。”
沈老太太說道:“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去看看冬蓮吧。她服侍了我幾年,又服侍了你父親這麼多年。也著實是辛苦了。”說著臉色卻黯淡了下來。
書香心頭一顫,難道是大姨娘的病勢沉重了?
有了這個念頭。書香便有些坐不住了,沈老太太也不留她,叫小丫環跟著去了姨娘的院子。
大姨娘見了書香嚇了一跳,趕忙要起身:“我的姑奶奶,你怎麼來了。”
書香上前拉住大姨娘的手,只覺得大姨娘似乎又比幾天前瘦了一圈,手上的骨節都暴露了出來。書香焦急地問道:“姨娘這是怎麼了,前幾日還好好的,怎麼幾天不見,反而又病成了這樣。”
大姨娘勉強笑著,眼裡卻漸漸湧出淚珠來:“我倒不妨事的,姑奶奶怎麼樣?寧家人對你好不好?”
書香鼻子微酸,眼圈也紅了起來:“姨娘好好養著吧,我好得很。”
大姨娘這是心疼書香出嫁,又擔心書香嫁過去受委屈,本就病著的身子才越發沉重了起來。
聽了書香的話。大姨娘才露出放心的笑容來,眼睛卻不自覺地向門口瞟去:“姑爺今天也回來了吧?”
書香知道大姨娘很想看看寧致遠,可是大姨娘病著出不去,寧致遠又不能進內院來。
書香握住大姨娘的手。低聲將寧致遠的樣貌性情說了,大姨娘關切地問道:“……那姑爺身邊的丫環,你有什麼打算?”
大姨娘做了一輩子姨娘,最是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很擔心書香降服不了寧致遠身邊有頭臉的大丫環。
書香微笑著示意大姨娘放心:“他是有分寸的。”
大姨娘看著書香還帶著些稚嫩的臉龐,擔憂地說道:“姑奶奶可不能掉以輕心,這男人的心啊,最是不定性。何況那兩個丫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