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婆子與錦瑟寒暄,眼淚忍不住要掉了下來。
從前她也是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尊貴,到哪裡都是有人巴結有人討好,可是現在……
錦瑟看著一直低了頭不說話的夏竹,心頭的無名火又躥上了幾分。
要不是這個蹄子無事生非,錦瑟現在還在好好的服侍書香,老夫人又怎麼會讓書香給錦瑟安排親事……
結果夏竹自己鬧了個雞飛蛋打不算,連她也給連累了。
錦瑟咬緊了牙,迸出一句話:“我給姑娘道喜了。”
夏竹隱隱猜到了錦瑟要對她不利,從前她和錦瑟就沒有什麼交情,想來錦瑟也不會有那麼好心。
夏竹低著頭不說話。
一旁負責押送的婆子看不下去了,推了夏竹一把:“錦瑟姑娘跟你說話呢!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夏竹被推了一個踉蹌,才委委屈屈地開了口:“我……多謝姑娘惦記。”
錦瑟冷笑:“惦記?我可不敢惦記姑娘,倒是姑娘自己心裡知道,走到今天這份上,到底是因為姑娘‘惦記’了什麼?”
錦瑟重重地咬在了“惦記”兩個字上。
周圍的婆子丫環越來越多,大戶人家的奴僕哪個不是眼尖嘴快,何況夏竹在二房裡那麼多年,忽然被老夫人調到了房裡,早就有些閒言碎語了,這次更是被二少夫人親自吩咐打發了出去,明眼人誰不知道夏竹這是因為什麼。
就算有幾個糊塗的,也有旁人趕緊附耳告訴了。
押送夏竹的婆子也看出來幾分苗頭,一開始她們還以為錦瑟是來真心送夏竹,這回看來,錦瑟分明就是來給夏竹找不痛快的。
錦瑟敢明目張膽地找茬,是仗了誰的勢力?自然是二少夫人。
說不準,錦瑟這次來就是二少夫人吩咐的。
堂堂侯爺少夫人,自然不會跟一個丫環爭風吃醋,但是要是就這麼輕輕地放過了夏竹,又容易讓人以為書香好欺負。
猜透了錦瑟的心思,眾人立刻對夏竹唾罵起來。一來可以巴結錦瑟,二來夏竹的事也實在讓人看不下去眼。一個丫環罷了,竟然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要去勾引主子,這樣的女子,人人得而罵之。
夏竹反正是被打發出府的了,牆倒眾人推是大戶人家最常見的事。
錦瑟冷冷地說道:“你可要知足,記得二少夫人的恩情,別再做那恩將仇報的事,否則,我第一個就不饒你!”
身邊的一眾婆子丫環七嘴八舌地罵了起來:“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豈止是不知好歹,簡直就是不要臉!連主子也惦記上了,不知羞恥!”
“也不瞧瞧自己那模樣!配個小廝都是抬舉她了!”
“快滾出去吧,別站髒了我們府裡的地!”
…………
夏竹嗚咽著分辨,聲音卻淹沒在一片唾罵聲中。
錦瑟冷言說道:“老夫人能留你到二小姐出嫁,還不是讓你也能得個紅包?主子的恩德你可千萬要記在心裡。不過,你今兒就去了莊子,莊子上什麼東西沒有?倒是府裡的人照顧你這麼多年,難道你連一點兒心意也不留下?”
夏竹嚇得猛然抬起頭來。
錦瑟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圖謀她的財物?
她在寧府這些年也攢了些體己,她還想著要是嫁去了莊子,那邊當真日子艱難,她也有私房錢好過日子,可是錦瑟難道連這點兒東西也不給她留下?
婆子和丫環們想起從前孝敬夏竹的東西,又想起夏竹平日裡心高氣傲的樣子,不由得更加恨得牙癢癢,見夏竹一直死死地抱住胸前的包袱,有膽大的婆子伸手就去奪。
夏竹嚇得尖叫:“你幹什麼?放手!”
錦瑟冷笑道:“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