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寧致遠頓了頓,又說道:“後來大哥成日裡不回家,還不是因為嫌房裡的人太過吵鬧。這才躲了出去,到底惹了禍端,連性命也賠了進去。祖母,孫兒從那以後就想著。往後絕不做這種寵妾滅妻的事。”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老夫人愣住了。半晌才說道:“可是,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要是讓人知道你……難免會說閒話。”
寧致遠說道:“祖母難道是怕外頭說孫兒懼內嗎?難道祖母還不知道書香是什麼樣的人?”
老夫人想起書香素日的品性,也覺得寧致遠說的有些道理,可是腦筋一時還是轉不過來:“如今你是侯爺了,總要顧忌幾分體面。”
寧致遠說道:“孫兒說句實在話,當初大哥還在的時候,咱們府裡又有幾分體面?如果那時候都不怕外面的人嚼舌根子,這點兒事情又算得什麼?”
老夫人猶疑地看著寧致遠:“這話是書香來讓你說的?”
寧致遠說道:“祖母這樣說就錯怪書香了,孫兒今天一回來,書香就說要給孫兒抬通房,是孫兒自己不肯,還衝書香發了脾氣。”
想起剛才書香委屈的樣子,寧致遠的心底湧上一陣愧疚。
老夫人嘆了口氣:“我也是怕你沒人服侍,既然你自己願意,那這件事就再也不要提了。書香剛有了身子,你就體諒著些,萬不可再使性子了。”
寧致遠說道:“今兒的事是孫兒不對,孫兒一聽說書香要給孫兒抬通房,就忍不住脾氣了。”
老夫人微微一笑,女人會吃醋,男人一樣會吃醋,看寧致遠著急的樣子,像是以為書香誤會了他什麼似的。
只要小兩口能好好過日子,她這個做長輩的又何必多操心。
祖孫倆說了會兒話,老夫人就說起寧致連的婚事來:“這一陣子大媳婦替老三相看了幾家,看中了董家的大小姐,昨兒也領來給我看了,我看著也好,模樣倒還罷了,舉止大方,說話爽利,倒是個難得的。”
寧致遠問道:“可是光祿寺卿的董家?”
老夫人笑道:“可不就是那個董家,論起來也是三朝老臣了。”
寧致遠說道:“祖母和伯孃看著中意,那就定下來吧。”
老夫人說道:“老三年紀也不小了,自從你大哥沒了,長房裡如今就只剩他一個,你伯孃往後就全指望著他了,自然要好好替他籌劃籌劃。”
寧致遠說道:“三弟這一陣子跟著我辦事,我看著也是個可造之材,只要歷練幾年也可獨當一面了。”
祖孫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寧致遠便起身告辭:“祖母早點兒歇著吧,孫兒先回去了。”
老夫人點點頭:“回去讓書香好好歇著,不要多想。”
寧致遠方才一陣衝動地來了,現在想想也覺得有些衝動,微微一笑便不再做聲。
錦瑟和綠雲還在房裡守著,眼看著時辰越來越晚,寧致遠卻始終沒回來。
本來錦瑟和綠雲關係還算要好,出了今天的事,綠雲自然不好再和錦瑟搭話,錦瑟卻也是一副氣呼呼的模樣。
上回錦瑟教訓夏竹的事,府裡誰不知道,綠雲可不想與錦瑟爭吵。何況她自認為光明正大,也不肯辯解。
兩個丫環互不理睬,在房裡各行各事,一時氣氛凝滯。
院子裡響起了腳步聲,有婆子殷勤的聲音:“侯爺回來了,可要預備熱水?”
錦瑟和綠雲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錦瑟瞪了綠雲一眼,搶幾步上前站在門口。
寧致遠進了房,錦瑟偷眼看著,見寧致遠的神情沒有出門前那麼沉重,不禁鬆了口氣,麻利地服侍寧致遠洗漱。
綠雲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想要上前又怕錦瑟攔阻,頗有些尷尬。
好在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