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緊緊皺著眉頭,似乎隨時可能發作起來:“他欺負你了?”
連句侯爺也不稱呼,可見錦瑟是氣到了什麼程度。
這個時候書香也沒心思責怪錦瑟,拉著晴煙坐在自己身邊,又打發錦瑟去打水給晴煙淨臉,這才溫言勸道:“彆著急,慢慢說。”
晴煙的心緒平靜了些。斷斷續續地說道:“……侯爺攔住了路,就是不讓我過去,還問我多大了。是哪裡人之類的話。我……我還沒等說,侯爺就一把拉住了我……我怕得要命,好不容易掙脫了才跑了回來。”
寧致達的傷還沒完全好,應該是沒追上晴煙。
晴煙抬起頭。楚楚可憐地看著書香:“二奶奶,我好怕……”
書香輕輕拍著晴煙的後背,安慰道:“這不是沒事了嗎?先洗洗臉吧。”
晴煙顧不得錦瑟還在一旁等著,一把抓住了書香的手,滿臉的求懇之色:“二奶奶,您可千萬別把我給侯爺……我……奴婢寧可去做粗使丫頭!二奶奶……”
書香看著晴煙可憐,拉過晴煙的手,柔聲說道:“瞧你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把你給侯爺?雖然我從沒說過,可是你們幾個,都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你們服侍我這麼久,我怎麼會把你給侯爺做姨娘。”
晴煙這才放下心來,起身去淨臉了。
知道晴煙受了驚嚇,書香和錦瑟安慰了好一會兒,書香才叫晴煙回去歇著。
錦瑟沉著臉,待晴煙出了房,說道:“二奶奶,這可怎麼辦?”
這個寧致達也太無惡不作了,三房平真的事情剛平息了幾天,這麼快就又要對書香的丫環下手。
最糟糕的是,寧致達現下是寧府的當家,誰能管得了他?
書香沉吟不語,錦瑟心裡著急,說道:“要不去求求老夫人?”
書香緩緩搖了搖頭。為了平真的事,老夫人一直在氣頭上,這個時候把晴煙的事情告訴老夫人,只有兩個結果。一是惹得老夫人更加生氣,再教訓一頓寧致達。可是這樣一來,大房和書香勢必結成了仇,寧夫人本來就不喜書香,要是知道書香為了寧致達調戲一個丫環去老夫人那裡告狀,一定會更加生書香的氣。何況寧致達的本性就是這樣,即便老夫人再教訓,只怕也是治標不能治本。
另一個結果是老夫人大概會直接把晴煙賞給寧致達。畢竟只是一個丫環,寧致達房裡的姨娘和通房丫環還少嗎?多添了晴煙一個也沒什麼大不了。雖然書香私下認為老夫人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是畢竟是祖孫情深,寧致達又是剛捱了打的,誰知老夫人會不會忽然心軟,默許了寧致達的行為?不管怎麼樣,書香不能冒這個險。
錦瑟見書香一直不說話,不由得焦躁起來,跺腳恨聲道:“難道就讓晴煙吃了這個啞巴虧不成?”
書香說道:“你先別急,辦法總會有的。你讓晴煙不要出門,先躲一陣子再說。”
寧致達或許也只是一時興起罷了,成日在家養傷也是無聊,大概看見晴煙就逗了幾句。過幾天等寧致達養好了傷,又該出門逛去了,慢慢的晴煙的事他也就拋在腦後了。
書香知道這是權宜之計,只是目前也暫時想不出別的辦法,她要先保護好晴煙再做決定。
主僕二人在房裡商量著,沒發現香竹正在廊下假裝喂雀,早已將這些話都聽了去。
香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
這日書香正在房裡做針線,忽然覺得心裡莫名的一陣慌,只覺得陣陣不安湧了上來,剛抬起頭就看見尋冬慌張地跑了進來。
書香看見尋冬眼裡含的淚,就下意識地站起身來,她似乎已經知道了尋冬開口要說的話是什麼,卻又抱著一絲希望,希望尋冬說的不是她最最擔心的那件事。
尋冬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