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對,這些人應該給予懲罰,公子沒殺了他們已經很是開恩了。”
王源指著那紙道:“不說這些人了,這個密語便是五護衛乃至其後裔一直憑此尋找的線索,但你也知道,他們幾乎將宅子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我都有些懷疑是那劉文靜故弄玄虛了。”
蘭心蕙微微蹙眉,盯著那紙上的幾句話看了半晌道:“我也沒什麼頭緒。但這幾句話都是出自詩經之中,這有些奇怪。”
王源腦子一閃道:“都是出自詩經麼?我只記得最後一句是詩經的開篇《關雎》中的句子,其他幾句卻不記得了。詩經雖也讀過,但誰會記得全篇呢?”
蘭心蕙點頭道:“是的,詩經之中也非篇篇經典,我若非是因為在……秋月館中的時候,必須記得這些詞兒,以備主顧點唱曲調的話,也不會知道這全是詩經之中的句子。”
王源明白,青館中人,色藝是吃飯的兩大本錢。賣身的自然是要媚色手段,而像蘭心蕙這種清館兒則靠的是技藝,樂器嗓音通曉古今曲調詞牌,客人需要聽什麼,便能張口即來,而且還必須有水準。可見青館這個行當之中,要想成為當紅的頭牌,背後也要付出超乎常人的努力的。並非後世的那些大腿一張錢財滾滾的粗鄙賣肉者可比。想蘭心蕙成為秋月館的長妓,乃至在平康坊中都排的上號,必是下了極大的苦功的。
“你給說說,這幾句分別的出處,我看能否有所啟發。”
“好。”蘭心蕙提起筆來,取過一張紙來,邊蘸墨書寫,口中邊輕聲解說道:“‘子仲之子,婆娑其下’這兩句語出國風之陳風篇,詩句題目叫做,東門之枌。‘月出皎兮,佼人僚兮’亦是陳風中的一首,名為《月出》。‘靈雨既零,命彼倌人。’是啵�韁械囊皇祝���抖ㄖ�街小貳!��訟氯���稅��!�聳恰斷氯�分械囊瘓洹6�詈笳飭驕洹�毓倀嗎��諍又�蕖!�蛉綣�鈾�裕�鞘����倀輪�械拿�淞恕!�
蘭心蕙一個字一個字的將詩名出處寫在紙上,有的甚至寫上後面的幾句詩來,王源目不轉睛的皺眉看著紙上的字跡,腦中腦漿翻騰,急速的思考著。
“東門之枌……枌是什麼?”
“那是一種樹,我大唐百姓稱之為白榆的一種樹。”
王源猛然叫道:“我好像找到了一些頭緒了,東門之枌,這不是指點著方位地點麼?東門,是否即是指著在這宅子的東面,東面不是有個小丘麼?很多樹長在上面,如果那裡有白榆樹,豈非便是這句話當中所指的地點麼?”
蘭心蕙驚詫的看著王源點頭道:“好像……公子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王源一把拉起蘭心蕙道:“走,我們去瞧瞧宅子東邊是否有白榆樹。”
蘭心蕙愕然道:“現在?”
王源興奮道:“就是現在,既有了頭緒,我不瞧瞧去如何睡得安穩,可惜我不認識白榆樹,否則我也不勞動你了。披上襖子,咱們兩個悄悄的去,不要驚動他們。”
蘭心蕙點頭道:“好,奴便陪公子去瞧瞧。”
兩人悄悄出了後宅,時近二更,家中之人均已熟睡,四下裡悄無聲息。兩人從大門出去,來到宅子東邊的荒地上。
春寒料峭,四處漆黑一團,雖然宅子周圍的長草已經剷除,但硬硬的草樁踩上去依舊刷刷作響。黑暗中傳來不知名的動物咀嚼東西的聲音,聲音雖小,但咯吱咯吱依舊讓人毛骨悚然。
蘭心蕙身子有些發抖,呼吸也有些急促。王源知道她害怕,伸手拉住她的小手,低聲道:“莫怕,那是地鼠咀嚼草根的聲音。過幾日讓三郎捉幾隻貓來散養在這裡,將它們都趕走便好。”
蘭心蕙緊張的點頭,緊緊將王源溫暖的手掌反握住,亦步亦趨的跟著王源沿著小路往東邊的小山丘走去。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