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粗大氣派,但顯得惡俗而無趣。高大門樓上的匾額雖然金光閃閃,但上面的字卻呆板而木然,看著毫無美感。一排巨大的紅燈籠掛在門前,喜慶有餘而品味不足,足見這家名氣響亮的酒樓其實和長安的任何一家稍有規模的酒樓相比,差的還太遠。
不過王源和公孫蘭是來吃飯的,只要飯菜口味不錯,倒也不計較這麼多了。
兩人一進酒樓大廳中,眼前熱浪撲來,眾多食客正在大廳中用餐,夥計們吆喝穿梭來往送茶送水,一副忙碌的景象。能吸引這麼多普通食客前來,看來飯菜的味道定是不錯。
一名乾乾淨淨的小夥計迎上前來,看著兩人身上的打扮就知道不是普通的食客,殷勤招呼道:“兩位公子,用飯是麼?”
王源點頭道:“可有安靜的所在?”
“有,二樓三樓都有包廂,只是價格不同。”
王源道:“錢不是問題,何處清淨雅緻便去何處。”
“好嘞。兩位公子隨我上樓。”小夥計一聲吆喝,頭前帶路。
王源和公孫蘭跟著小夥計登上大廳上首的樓梯,沿著木質的樓梯上了樓,只到二樓之上,立刻便清靜了許多。一道花鳥屏風擋住樓梯的入口,既阻擋了聲浪,又保護了二樓食客的**。
但小夥計的腳步沒有停留,而是直接往三樓上行去,三樓之上,更是安靜無聲,上面的擺設裝飾更是顛覆了之前所有對這座酒樓的印象。花鳥蟲魚仕女圖的屏風隔起來幾座包廂,居住高照之下,可見牆上掛著有不少名人字畫,題有不少詩文。一個檀香鳥嘴的銅爐擺在角落裡,鳥嘴中噴出淡淡的香菸,聞之讓人心中安寧。
“二位公子,三樓暫時沒有客人,兩位隨便選擇一座包廂入座便是,小人去端些茶水過來。”小夥計賠笑道。
公孫蘭點頭道:“用茶包直接泡滾水即可,不用煮茶,不要放任何其他的佐料。”
小夥計愣了愣,笑道:“小人遵命。”說罷轉身匆匆下樓。
王源看著公孫蘭一笑道:“表姐還記得我的習慣。”
公孫蘭啐道:“什麼你的習慣,我自己的習慣好麼?和你有什麼關係?”
王源一笑,問道:“坐在哪裡?南邊有個窗戶,坐在靠窗的地方可好?”
公孫蘭搖頭道:“此樓高處其他房舍,臨窗而坐會被有心人看的一清二楚。到了這裡,還是謹慎些的好。”
王源點頭,暗贊公孫蘭是老江湖,自己畢竟太嫩,忘了這裡不是長安了。而且很有可能此刻便有人在暗中盯梢,那相府二虎的事情還一直是塊心病。
兩人選了中間的一座包廂,王源無意間看到牆上的題詩的落款竟然有李白的名字在內,頓時很是驚訝。於是起身沿著牆壁檢視,竟然看到不少小有名氣的當代名家的親筆題詩,看來這些人都在這座酒樓吃過飯喝過酒。
不過,牆壁上的一處斑駁之處倒是引起了王源的興趣,兩首題詩之間有個空位,顯然是另外一個人的題詩,但好像被人用刀颳了去,顯得甚是礙眼難看。
小夥計捧著熱茶壺上來,一邊告罪讓兩位久等,一邊麻利的替兩人斟茶。王源指著牆壁上的斑駁處問道:“兄弟,這牆壁是怎麼回事?”
那小夥計回頭一看,拍著腦門道:“哎呀,我倒給忘了這事了,掌櫃的命我拿副畫兒擋住,這幾日一直沒有客人來三樓用餐,我便忘了此事。有礙觀瞻,對不住,對不住,我這便拿畫兒掛上擋住。”
王源微笑道:“倒沒什麼有礙觀瞻的,我只是好奇,這裡想必是有人題的詩句吧,怎地颳了去?”
小夥計撓頭道:“不說也罷,這又不是什麼好事,兩位公子要吃什麼,小人去吩咐廚下去做。”
王源擺手道:“你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