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立刻探頭朝下邊依舊糾纏不清追打不休的兩人叫道:“喂,你們兩個是哪位將軍屬下的兵馬?這裡是糧倉軍營重地,可不是你們打打鬧鬧的地方。阿拉江城主下了嚴令,但有敢靠近者格殺勿論。快給老子們滾蛋,否則我們可不客氣了,送你們去見真佛。”
王源聽的真切,忙朝箭塔擺手叫道:“莫要射箭,千萬莫要射箭。都怪我這位兄弟喝醉了酒撒酒瘋追著打人,我這便帶著他離開。萬萬擔待則個。”
一旁佯裝在王源身上撲打的阿蘿低聲咬牙道:“好哇,你敢說我撒酒瘋。”
王源低聲道:“我喜歡撒酒瘋的女人。”
箭塔上士兵的喊叫聲再次傳來:“快滾蛋,軍中飲酒,光是這一項便要砍腦袋。再不滾稟報城主得知,你們一樣死路一條。”
“馬上滾,馬上滾。”王源朝上點頭哈腰,拖著兀自作踉蹌醉酒之態的阿蘿慢吞吞的遠離軍營。
這麼一鬧騰,箭塔上所有士兵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王源和阿蘿身上,王源邊離開邊看著公孫蘭藏身的方向,但見一條黑影如一溜青煙一般穿越了數十步的距離衝到了營牆下,輕巧巧一個翻越,便像是一個幽靈消失不見。
王源暗贊公孫蘭身法了得,眨眼之間便已經進入營地,絲毫不拖泥帶水。
“表姐進去了,戲演得很成功。”王源低聲道。
阿蘿低聲驚訝道:“這麼快?”
王源道:“便看錶姐能否解決這座箭塔上的敵兵了。”
兩人依舊慢吞吞的走開,箭塔上的吐蕃士兵依舊盯著他們踉蹌的背影瞧著,直到他們消失在黑暗處不見,幾名吐蕃士兵才啐了口濃痰罵道:“什麼玩意兒。”
就在他們轉身的一剎那,赫然發現箭塔上多了一個黑影,手裡提著明晃晃的長劍。幾名士兵微一錯愕,尚未開口詢問出半句話,便見那黑影上手便殺人,幾息之內,五名在箭塔上的值夜士兵竟然連敲響掛在箭塔木柱上的銅鑼都沒來的及,便盡數捂著喉嚨軟倒在箭塔上。
公孫蘭緩緩的擦拭著劍上的血跡,還入鞘中,雙目警惕的居高臨下朝四處看。四周一片安靜,並無異狀,顯然沒有人注意到這座箭塔上發生的一切。公孫蘭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白色絲巾,探出箭塔外揮動了兩下,給王源他們傳送訊號。不久後她便看見王源和阿蘿從黑暗中衝過空曠的地帶抵達軍營外牆。阿蘿丟擲了鉤索,兩人如猿猴般爬上了營牆頂端落在了營地裡。公孫蘭這才鬆了口氣。
片刻後,箭塔下方的梯子上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公孫蘭探頭看去,見王源和阿蘿正悄悄的爬了上來,於是挪開阻擋在梯子口的一具屍體讓兩人順利上塔。
王源看著五名吐蕃士兵的屍體和木柱上的銅鑼咂舌道:“原來他們有示警的銅鑼,好家在,若是被他們敲響了銅鑼,後果不堪設想。”
公孫蘭淡淡道:“又怎會容他們示警,那是絕對不可以的。”
王源挑指無聲點贊,彎腰蹲在箭塔的圍欄邊緣往軍營內觀瞧。這裡是最適合觀察軍營中巡邏隊伍的地方,王源當然要利用這一點。
“瞧見沒,約莫一百多步外的那片場地中堆著的圓錐形之物便是屯糧的糧倉了。大概有二十幾堆的樣子,數量著實不少。”王源低聲指著遠處燈火處道。
在距離圍牆百步遠的地方便是二十餘座糧堆,呈兩排擺放。但在糧倉周圍有著不少房舍,一排排排列整齊,有的高大,有的低矮,像是軍營和物資的倉庫。巡邏的兵馬也不少,除了外圍有兩支巡邏隊提著燈籠繞圈巡邏之外,糧倉裡邊能看到的便有好幾處移動的燈光,想必也是巡邏的吐蕃士兵。
大致看了情形,便到了行動的時候,三人輕輕下了箭塔悄悄的朝最近的一處房舍靠近。利用兩隊巡邏兵之間短暫的間歇時間,三人迅速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