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下們的擔心不同,周士相根本不擔心那個朱琳瑋到了南京後會成為太子,成為日後的新君,因為誰來做天子是由他決定。
張安站在那裡心中有些後悔,剛才不應該魯莽,正悔著,忽的耳畔傳來一句輕飄飄的話。
“耿精忠的事,是你叫人做的吧?”
張安嚇得“撲通”跪倒在地,嵴背竟是發冷。
“以後做什麼事情,先問過我能不能做,不要再自做主張,這對你沒有好處。起來吧。”
“是,大帥!”
張安惶恐起身,周士相併沒有看他,而是繼續看手中的供狀。供狀是個叫王士元的餘姚教書先生所寫,據此人說乃烈皇三子永王朱慈煥。甲申那年,他剛剛十二歲,和兩個哥哥一起被李自成軍俘獲,後被李自成從北京挾裹南下。李自成兵敗後,朱慈煥開始了亂世飄零,後乞討到一戶王姓鄉紳家,那王鄉紳見他氣質特別,細詢根由,沒有城府的朱慈煥透露了自己的身份。王鄉紳曾做過明朝官員,見三皇子淪落到如此地步,不禁執手悲泣,冒著風險收留了他,給他改名王士元,與自己的兒子一起讀書。
五年之後,王鄉紳病故,王家不願意繼續收留朱慈煥,朱慈煥只好流浪到江南當了和尚。後來浙江餘姚一位胡鄉紳到廟裡遊玩,見二十出頭的朱慈煥容貌清秀,氣質不俗,又滿腹詩書,十分擅長圍棋。胡鄉紳極為欣賞,勸他還俗,還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於是朱慈煥落戶浙江。成婚後,朱慈煥以教書為業。岳父去世後,隨著生兒育女,家累日重,他不得不四處尋找教席,還經常向一些地方紳士打秋風,勉強維持生活。直到餘姚被太平軍光復後,他再三思量,才大著膽子到官府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這個王士元說自己是朱三太子,可卻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他的身份,叫人難以相信。不過皇帝去年曾對本帥說過,朱三太子可能隱藏在江浙一帶,我曾讓你去暗查過,卻無三太子半點訊息。我便回奏皇帝說朱三太子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不想,這個時候他卻冒了出來。和朱琳瑋一前一後,倒是熱鬧。一個皇帝嫡侄,一個烈皇三皇子,論身份,都是貴不可言啊。。。。張安,你覺得這個王士元是不是真的朱慈煥?”
張安搖頭道:“屬下不敢肯定,不過甲申年此人12歲,當有很多人見過他,大帥可以找些當年見過朱慈煥的人來辨認這個王士元的真假。”
周士相不置可否,又問張安:“此人性格如何?”
張安道:“屬下見他時,此人很是小心翼翼,對屬下似有畏懼之意。屬下問他什麼,都是簡短敘述,從不多言一句。根據屬下審人的經驗,這人要麼就是智計過人,要麼就是真的懦弱性子。”
周士相笑了笑:“若我是他,只怕也是小心做人。”說完吩咐張安,“將人秘密送到鎮江來,然後你馬上去找當年伺候過烈皇皇子的宮女太監,還有見過他們的官員,務必要給我認出這個朱三太子的真假來!”(未完待續。。)
第一千零六 滿蒙援軍
開封,額駙石華善在探明吳軍在城西方向三十地裡的杏花營屯有大量糧草後,不顧河南巡撫賈漢復的勸阻,帶領三千漢軍騎兵和四百多蒙軍出城偷襲杏花營,想一舉燒掉吳軍糧草,迫使吳軍解圍退回洛陽一帶。豈料,清軍才出城十里,就陷入吳軍的包圍之中。
吳軍先鋒悍將王屏藩武藝高超,率其部四千悍卒正面對戰石華善部。吳三桂二女婿胡國柱同時指揮兵馬封堵石華善的退路,阻截開封城內援軍。石華善陷入重圍,苦戰不得脫,清軍陣中不時響起慘烈哀嚎聲。蒙古正藍旗副都統德應被吳軍弓弩射中,從馬背上一頭栽落下來。
吳軍炮火勐烈,伏擊之地又挖開許多陷馬坑,使得清軍騎兵不斷墜馬,無法機動。石華善左衝右突,結果被陷馬坑掀翻在地,幾個親兵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