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居然走到了現在,居然有了於彼此最好的局面。
飯後,清風入室,帶著陣陣花香。
香芷旋見外面月色清明,提議道:“去外面走走?”
襲朗點頭,與她步出房門。
元寶睜開眼睛,看著兩人的背影,似是掙扎了一下,又緩緩閉上眼睛,睡了。
兩個人去了後園。
後園植著各色時下的鮮花,算得獨特的是從外面引到府裡的一溪清泉,在這樣靜謐溫馨的夜裡,可聽到溪水潺潺,聲音清脆悅耳。
香芷旋扯了扯襲朗的衣袖,循著水聲走過去。
這時候,趙賀、含笑先後走過來。
兩人相視一笑。想得到真正的清靜,到底是難。
香芷旋喚含笑到一旁說話。
含笑道:“薔薇命小廝過來傳話,香家老太太這一病,竟是每況愈下。大舅爺命人去府裡給您遞話了,意思是您能不能回去看看。”
香芷旋想了想,笑道:“既然病了,自然要回去看看。”
含笑點頭,“那奴婢去告訴那名小廝。”
“嗯。”
那邊的趙賀說的則是寧家的事情,自是寧氏叫人過來傳話的。事情會發展到怎樣的地步,已非她可控制或預料,在這關頭,只能知會襲朗一聲,免得萬一出事連他都會受影響。
襲朗頷首示意知道了,“明日我就回府。”
趙賀稱是而去。
襲朗站在原地,回想著過往中一些事。
為了元娘,蔣修染與秦明宇這些年就沒消停過。年少氣盛時動輒打到一處,分不出高下;長大成人之後明裡暗裡給對方使絆子,如願或吃虧,也是半斤八兩。
元娘呢,應該是知道這些是非的,偶爾實在是氣極了,寫信給他:四哥,你那麼厲害,不能將那兩個人一併攆出京城麼,好煩。
她該喚他四表哥,但是她一直隨著冬兒喚他四哥。
元娘……襲朗作為她的兄長一般的人,還真不好評價她。
自然是很好看的一個女孩子,在外面端莊大方,其實有時候挺沒心沒肺的,也任性。與阿芷完全是兩種人,阿芷的確嬌氣,但那是因為嬌慣她的人很少,元娘則對自己挺狠的,寧可兩敗俱傷也不會嘗試息事寧人。
就是那樣一個妹妹,弄得兩個男人瘋了好幾年,並且毫無罷手的意思。兩個旗鼓相當的人,遲早要鬧出大動靜來。
蔣修染是蔣家唯一一個頭腦清醒並且很有城府的人,說如今的蔣家是由他支撐也不為過。他不論於公於私,都只能站在秦明宇和襲家的對立面。
他也好,秦明宇也好,這幾年沒少整治蔣家,其實已經結了仇。
所以這筆賬算來算去,元娘嫁給秦明宇最合適。
但她不肯。她死活看不上秦明宇。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真夠人喝一壺了。
襲朗只是有點兒理不清——這到底算家事還是算官場上的事?
香芷旋走過來,問:“想什麼呢?”
這是她有必要知道的一些事,襲朗跟她說了說。
香芷旋這才明白秦明宇為何不肯成親,原來是早已有了意中人,思及此,又問道:“秦家老太爺,知道這件事麼?”
“知道。”襲朗的唇角彎了彎,“不同意。”
香芷旋不由蹙眉,“這種事可真是麻煩。”後來轉念一想,秦家可不就是不同意,要是同意的話,早就出手幫秦明宇如願了。有心問問為何不同意,話到嘴邊又放棄。知道得再清楚也沒用,於事無補。
襲朗攜了她的手,問:“含笑與你說了什麼事?”
香芷旋如實說了,又道:“明日我們就回去,我得空就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