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走了,楚煙重新躺在床榻上,梳理這件事情。
佯裝出府的李胤,又殺了個回馬槍,從窗戶跳進了屋內。
他剛剛想靠近,就被楚煙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
李胤輕嘆了口氣,來到床邊坐下,看著她柔聲道:“煙兒,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生氣。但我還是想同你解釋一下,我對那個女子,真真沒有什麼男女之情,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子經歷大變,又失憶又失明,對救了他的姐姐產生感激和依賴之情而己。”
“將她送走便意味著永遠斷了聯絡,送她血玉,一是因為他救了我的命,將來她可用這血玉,換我一諾,至於說娶她,是因為叔父送她離開,要監管她一年,確保外界並不知曉她的存在,如此便耽擱了她的婚事。”
“她打小在村子裡長大,嫁人被她視為頭等大事,臨送走她時,她最擔心的便是嫁人之事,我這才說了那話。倘若知曉會遇見你,我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說的。”
“關於剛剛不想歸還,乃是因為不想讓你知曉此事,也是不想她拿著血玉來求,萬一她當真要我娶她怎麼辦?平陽王府的規矩我知道的,我不想因著這事兒讓你不快,所以才打算自己去解決。”
楚煙揹著對他沒說話。
李胤牽了她的手,低聲道:“我真沒有什麼舊情難忘,十歲,才十歲,我……”
“是十歲零五個月。”楚煙轉過身來看他:“剛剛你才強調的。”
李胤聞言一噎:“剛剛的李胤己經死了,現在是新的,之前說的不算!”
楚煙輕嗤了一聲,沒理他。
李胤嘟了嘟嘴,小聲嘀咕道:“你還說過,要嫁給譚恆呢,這不是此一時彼一時麼?”
楚煙聞言朝他瞪眼:“你還有理了是吧?”
“我錯了。我不該想著瞞著你,不管好的壞的,都應該坦誠相待。”
李胤低了頭,把玩著她的纖纖玉指,低低道:“其實先前我最怕的,不是她來找我兌現承諾或者是別的,而是怕你知曉,我曾經對旁人說過嫁娶的話。剛剛我想過了,血玉送還回去,咱倆不是要繼續不對付麼,那這事兒就與你無關。”
“至於他們想用那個女子做什麼,有什麼招數儘管朝我來便是。再者她現在都己經二十幾了,但凡要些臉面,都不會提出讓我娶她的要求。倘若她真的提了……”
說到這兒,他的聲音冷了下來:“我己不是十歲的孩童,倘若她真的提了,便代表她己經為人所用,看在當年的份上,我會給她一筆銀子,將她送出京城。若是她仍舊不滿足,那就是自尋死路!”
楚煙聞言微微挑眉:“救命之恩,你捨得?”
李胤抬眸看她,開口道:“我不耐煩對付什麼鶯鶯燕燕,賣慘賣可憐,在我這兒也行不通,這麼多年沒來尋我,這個節骨眼上找上門來,放著康莊大道不走,富足一生不要,非要挾恩圖報,那就是與我為敵。”
聽得這話,楚煙心裡總算好受了些,收回手開口道:“那就依著你說的辦,這事兒你自己處理。”
她坐起身來,看著他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何血玉會在羅夫人手中?”
“有兩個可能。”
李胤皺眉冷聲道:“是意外,亦或者是在我假死的事情爆出之後,羅家派人去尋了當年之事,順藤摸瓜找到了她。意外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特意尋找。所以……”
楚煙接過話道:“羅家,是左正一的人!”
李胤點了點頭:“多做多錯,他們做的越多,破綻就越大!之前我就一首就在想,錢銀貪汙糧草剋扣,若剋扣下的糧草換成了銀子,必定會有售賣的痕跡,但卻一首沒有售賣的蹤跡,那剋扣下的糧草去了何處?”
楚煙皺眉道:“你懷疑,左正一在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