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出馬車,抬眼看一眼頭頂那毫無溫度的太陽,風九突然生出一股無力感,彷彿全身的精力都被一瞬間抽走了一般。
對南曲的這一戰中,她失去了南宮宸。回到奉天皇城,她又將失去什麼?
“爹爹,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嘛!”星兒那歡快的奶聲奶氣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風九循聲望去,只見星兒坐在御北寰的肩頭上興高采烈地騎著‘大馬’,小胖手大張著做出飛的架勢。“爹爹,星兒要像鳥兒一樣飛起來。”
御北寰寵溺地拿大手拍拍兒子的小屁股“這一回,你想飛到哪裡去?”
星兒四下張望,大眼睛看到了自家孃親,立時彎成了一個月牙。“爹爹,星兒要飛到孃親的懷裡去。”
御北寰勾唇壞壞一笑,縱身從馬上跳了下來架著星兒朝風九大步流星地跨去。
風九無語地擦把冷汗,話說,這對父子還真是無憂無慮地招人嫉妒啊!明明前一天才經歷了一場大戰,每個人的腦海裡都還是那血流成河的沉痛畫面,他們怎麼能如此淡定地戲耍呢?
不過,看到自家兒子開心,自己這個當孃的總歸是欣慰的。
眼看著父子兩個就要衝到自己的面前了,風九忙張開雙手想要抱住兒子。
突然,一道清麗的身影突如其來地擋在了風九的前面。於是,星兒穩穩地落到了那女子的懷裡。
“星兒,身為天都峰的少尊主,你可不能和別的野孩子一樣喜歡玩這些無聊的小遊戲。還有你,寰哥哥,縱然再寵星兒也要有個限度,不能總是這樣任他沒規沒矩地胡鬧。”女子略帶著責備地說道。
那一聲‘寰哥哥’實在是太有愛了,風九想不知道來者的身份都不可能了。
“他還只是個孩子。”御北寰將星兒抱回懷裡,不以為意地說道。
“孩子?”月夕顏挑眉“寰哥哥,你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在做什麼?以後,他可是要接替你皇尊位置的。”
“嘻嘻,夕顏姑姑,星兒長大以後不當皇尊,星兒要當孃親的兒子。”御冪星嬉笑著說道。
笑著輕點一下星兒的額頭,月夕顏好笑地說道:“你呀,被你爹爹慣得越發愛胡言亂語了。你爹爹當初把你抱回來,不就是為了給天都峰一個傳人嘛。”
風九的眉頭因她的話而皺了起來。
這女人表面上是在說星兒,實際上是在說給她聽吧。言下之意無非是她風九和星兒於御北寰而言根本什麼都不是,只是他這個皇尊需要一個接替者,剛巧就相中了星兒而已,她風九於他御北寰而言不過是繼承者的母親罷了。
雖說這女人說的都是事實,風九卻覺得渾身不自在。
尼瑪,這是變相的挑釁。
一直以來,這個女人都不曾正面和她發生衝突,只是暗地裡搞些小動作、使些小伎倆。她一直覺得這樣的女人才比風玉枕那樣胸大無腦的女人聰明些,她不直接進攻,只是背地裡放冷箭。表面與人為善,甚至如白蓮花般聖潔,所有的壞水都在骨子裡暗暗流淌,所有的陰謀都在黑暗中編制,一旦發難便叫人猝不及防。
這樣的女人才叫風九蛋疼,她最討厭的便是玩陰的。
“我的兒子才不稀罕什麼狗屁皇尊的位置,月姑娘,你倒是可以生一個,或許有機會哦。”風九冷笑著說道。
她這簡簡單單一句話下來,立時黑了兩個人的臉色。
狗屁皇尊?
御北寰幾不可見地抽抽嘴角,難道他躺著也中槍了?
相比起來,月夕顏的臉色簡直是黑得賽過烏雞。別人可以聽不懂風九的意思,她卻是馬上就明白了過來。
言外之意,你月夕顏有本事也跟御北寰生一個啊!
“九姑娘”深吸口氣,月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