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哪裡。怒氣上來發狠道:“他是皇上,我是他的娘啊,難道這是什麼朝政要事不成,你窩窩囊囊哪裡像個男人。”
崔楷題低聲道:“皇上要娶太子妃之前,曾經猶豫許久。當時沈侯爺已經表示會全力支援皇上,即便是朱昭允勾結胡人,也有和他一拼的實力。那之後不久我們收到一個密探的訊息。朱昭允已的確已與胡人商量妥當。胡人答應為朱昭允出兵對付皇上。朱昭允答應送胡人西部邊境六郡,六郡的人都予胡人為奴。皇上原本就擔心起內亂,說內亂縱然平定了也自傷國本,因此終於娶了陳義仁之女。”
他停頓了一下,嘆氣道:“這可能是第一樁,什麼都為了天下人周全,卻不能保自己最心愛的人周全。”
第019章
沈慧蘊掩面拭淚:“他從來不和我說,全當沒有我這個娘,第二樁呢。”
崔楷題道:“第二樁大概是蘇小洵的事。陳義仁指使人參了蘇小洵。蘇小洵的確不清白,擺出來的東西誰都不能為他開脫。如今群臣都知道皇后寵冠後宮,孃家勢力自中原至邊關。外人又以為蘇小硯只不過是皇上做太子時的伴讀。朝中許多喜巴結奉承的人都勸皇上嚴查。皇上說不是不能硬搓他們,不過是不願開此先河,以後群臣不敢進諫。費了許多辛苦,將事情化小,悄無聲息,沒有結果的瞭解了。”
沈慧蘊痛楚:“難怪他不想再當好皇帝。小硯去了,這打擊他便受不起。如今又是悲痛又是怨恨自己,痛不知多深,恨會比痛更深,我只盼不要出大事才好。”
朱昭明病倒了,接連七天沒有上朝。朦朧無知覺的時,心裡也在想,小硯真的走了麼。他三歲來太子府,自己就再沒和他真分別過。那日去送他,看著他的馬車離開,肝腸一分分斷折。
從前蘇小硯還小,自己無論讀書還是習武,總是想著他去了哪裡。會不會摔倒,有沒有亂吃東西。自己真的有事忙碌,就把他放在母后那邊。
看著他一點點長大,教他讀書寫字,喂他一日三餐。為什麼你走了竟不來跟我告別,為什麼不來找我說一句話。你在恨我,恨我不能保護你,讓你受委屈受折磨。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小硯,我的小硯……
最初朱昭明昏昏沉沉,的確不能處理政事。日子久了,漸漸清醒了一些。雪片般飛來寢宮的奏摺也可以看看。這時距他倒下,已經過了兩個月。全天下的人都在關心這年青的天子。
沈慧蘊派了最得力的人手,終於將自己要的東西拿到了。她捧著那橫軸,去朱昭明的寢宮。朱昭明躺在床上,胸口趴著蘇小硯那隻老虎。
沈慧蘊走到他身前,跪了下去,將那橫幅舉過頭頂。在母親心裡,兒子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孩子,實在不願意逼迫他。可他畢竟是天下的主人。
朱昭明吃驚不小,急忙跳下床,跪在母親身邊:“母后這是做什麼?”
沈慧蘊展開那沉重橫軸中的一尺,上面是密密的指印,竟不是印泥而是血跡。
沈慧蘊神色凝重:“這是西部六郡兩萬父老為皇上祈福所印。皇上,蒼生並非不念你,你也要記得天下蒼生。你是社稷之君,要明白社稷之重,可不要學你父皇。”
朱昭明伸出手去,接過了那橫軸,雙手不住顫抖,像是承受不住那橫軸的分量。沈慧蘊一直看著他,終於朱昭明抱住了橫軸。
病癒後的青年皇帝和從前有很大不同。在群臣看來,從前的朱昭明是以為儒雅謙和的君主,如今已經變為霸氣和犀利。這場綿延了兩個月的大病像是為一把寶劍打磨了刃鋒。
朱昭明看著手裡的奏摺冷笑:“如此胡言亂語,當年怎麼讀的書。這班文臣,讓他們說話,便開始胡說八道。若是動則殺他幾個,反而滿口頌聖。文人無行,果真不虛。”
崔楷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