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晴自然是第一次聽到，她歪了歪腦袋，問道。
“不是救世教的人，那他們是什麼人？”
“不知道。”
陳餘搖頭，不是他不想告訴陳婉晴。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說不說又有什麼意義？
他確實不知道。
“有人跟我合作，他提供人手和物資，我研究神魔井。”
“救世教是個靶子這件事，是我後來才意識到的。”
“但那時候已經晚了，救世教已經無法脫離對方單獨存在。”
“和救世教不同，他們的目的，是滅世。”
“具體他們要做什麼，我不清楚。”
“不過那天凌天突然問我劫難的事情，我突然明白了。”
“這場劫難，就是他們的手段。”
當然，這些也不過是陳餘的猜測。
可儘管是猜測，他也不想把陳婉晴置於危險之中。
不知為何，聽到這些話，陳婉晴心裡突然出現一股異樣的感覺。
透過那雙早已完全失明的眼睛，她看向陳餘。
問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你要做什麼？”
“……”
陳餘沉默了。
良久後，他笑了起來。
“果然瞞不過你，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
“我說了，我要救你。”
“到了我這個境界，基本上不會再有什麼危險。”
“可當我知道劫難的那一刻，我心裡突然湧現出濃濃的不安。”
“我的實驗失敗了，我沒辦法幫你治好眼睛。”
“但至少，我會讓你活著。”
“這處遺蹟很安全，你可以安心地住在這裡，有你師兄照顧，我也不擔心你會餓死。”
“而我……”
頓了頓，陳餘眼底突然浮現出哀傷。
“我會去阻止他們。”
“或許，這一去便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我這麼做，也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自己。”
“所以陳婉晴，不要為我感到悲傷。”
這些年來，被陳餘關在小黑屋。
接觸不到外界，也不能和除了陳餘之外的人交流。
對於陳婉晴來說，這絕對是很殘酷的折磨。
她理應恨陳餘的。
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心裡還是出現了一陣刺痛。
或許，這不是為了如今的陳餘。
而是為了曾經，她拯救的那個人。
只是那個人，早已死去。
咔噠。
伴隨著一聲細響，機關開啟了。
陳餘將陳婉晴抱進去，傀儡師兄亦步亦趨地跟上。
隨後。
陳餘轉身，回到外面。
對著陳婉晴說道。
“再見。”
機關重新關閉，一道門，徹底隔絕了兩人。
陳餘沒有回頭，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這裡很安全，他不擔心陳婉晴會出事，但陳婉晴終究不可能在這裡住一輩子。
所以，他給凌天留了資訊，用一種很隱秘的方式。
救世教的事，和陳婉晴無關。
她只是一個被自己背叛、囚禁的可憐人。
作為同鄉，凌天定不會對她坐視不理。
而他。。
接下來就要真正地去面對那群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