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大太太的一雙兒女;眼看著母親受苦;對這麼個無情的親爹,好感還真的也不大。
只是見六姑娘難掩憤懣,錦繡心裡便一跳;之後卻低頭想了想,便拉著六姑娘的手輕聲道,“竟未必是國公爺的事兒。”
“怎麼說?”六姑娘便轉頭問道。
“打我們個措手不及;這有什麼用呢?”錦繡慢慢地,一邊想一邊說道,“況且國公爺向來看重二老爺,如今連二老爺都沒接著信兒,這裡頭豈不是大有蹊蹺?”見六姑娘若有所思,她便繼續說道,“我想著,只怕是另有人膽大包天呢。”
當年就算是三姨娘母女病故,可是隻憑著二老爺的一封信,那位國公爺便再也沒有半分責備,想來對二老爺十分信重。一旦英國公回京,便說一定會在朝中再有什麼變動,這樣的大事,國公爺怎麼可能不來信與二老爺商量?
“你是說,那女人……”六姑娘臉上的異色消失了許多,慢慢地說道。
“不管是為了什麼,若是國公爺真的傳了信,信卻沒有到咱們的手上,我想著,是不是該也叫府裡頭都知道呢?”錦繡便偏頭笑道,“陰差陽錯的叫咱們知道,可見天是不叫小人得意呢。”
“一個妾,再是二房,這麼多年,她也風光得夠了。”六姑娘便淡淡地說道。
錦繡看著六姑娘美貌的側臉,心中微微一嘆。
比起大太太心慈手軟,六姑娘看著冷淡疏離,與誰都不親近,可是卻不是一般的狠心,從前年紀小還不顯,如今大了些,便叫錦繡發現,六姑娘竟是與常常接觸的南陽侯府的福昌郡主肖似,看似笑臉盈盈,菩薩一般,誰敢踩了她的底線,那絕對能要你的命。
“這事兒,只等著回府,姑娘與太太籌謀便是。”錦繡也覺得齊五心腸忒歹毒,留著,只怕是要害了自己。
“我知道了,你不必擔心府裡,只鬆快鬆快就是。”六姑娘目光溫和地放下了團扇,溫聲道,“你的心,我都看在眼裡。誰對我們好,誰不好,我心裡頭明鏡兒似的。”她斂目道,“這麼多年,這樣的日子,我已經過夠了。”
“再風光後如何?且看以後呢,”錦繡心疼她,便急忙安慰道,“蹦躂的再歡,又能怎麼樣呢?姑娘有親兄長,太太與世子在一日,那人的以後就是註定的了。”再寵妾滅妻又如何呢?嫡妻嫡子佔著大義,那位姨太太又沒有個兒子,以後還有什麼指望?
“當年她既然不要臉地非要跟著父親,就該想到這一天。”六姑娘便冷聲道,“真以為有老太太,能護住她一輩子不成?”
“既然知道,姑娘何須與小人費神?”錦繡便在一旁取了個果子慢慢地剝皮,看著汁水在手指上流淌,口中只溫柔地說道,“無聊的時候,叫她們給姑娘太太解解悶兒,叫她們知道誰才是府裡的主子,不喜歡的時候,叫她們離得遠些也就是了,誰耐煩成日家與小人糾纏呢?”
“總要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六姑娘便輕聲道。
“三姨娘剛沒,只恐叫人知道,連累了姑娘的名聲。”錦繡看了看這果子,覺得給了六姑娘竟有些不大美觀,便只笑道,“這個叫我剝得髒了些,便便宜了我吧?”說完,便咬了一小口。
這府裡頭的姨娘們若是死的太頻繁了,難免有如同當年傳言安平侯死因的小人來傳大太太的閒話,如今六姑娘正是要嫁人的年紀,竟有些不好了。
“我莫非還能嫌棄了你不成?”六姑娘卻只是一笑,自己取了一個果子。
錦繡默不作聲地啃著果子,沉默了片刻,方輕聲道,“方才,我見著了一位廣安縣主,不知是哪家的主子。”
“那是恪王府上恭順郡主的次女。”六姑娘頓了頓,方問道,“前幾年在外頭見過幾回。”見錦繡欲言又止,她便含笑問道,“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