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只是可憐的失戀男人在作戲在保全自己的面子。
十二月到了,冬天來了。
北京的冬天好冷好冷,上早班是她最不樂意的事,定了三個鬧鐘才能把她叫起來:“啊!為什麼北京的冬天這麼冷!”在成都,她可不會穿得這麼臃腫。
而回答她的只有空氣,同居者兼乾姐姐辛姐還窩在床裡睡得極香。這就是工作啊,都得辛苦工作才能賺大錢。她認命地爬起來,然後去擠公交車。她每天要轉兩班車才能抵達公司,轉乘第二班公交車的時候,她裹得極厚,因為這是她在北京渡過的第一個冬天。旁邊的人都沒她穿得厚,全身包裹在毛絨絨下。
冬天的衣服,她下了血本買貴的穿,要不會冷的。從頭到尾武裝著。十八歲的年紀,康洛二十四歲的年紀。啊,忘了說,她已經在上個月悄無聲息地渡過了自己的二十四歲,正式跨入二十五大關。女孩和女人的邊境線,二十五的女性,已經再也不能稱之為女孩了。
真有些悽慘,上個月生日的時候蔣東原還在鬧她,害她過了二十號才憶起自己生日已經過去了,這筆帳又算在他頭上。
她恍惚著,又發著呆,兩手毛絨絨的手套,十八歲,年輕的大學生,美得耀眼奪目,但心卻已老去。
一輛商務車停下,停在她面前,她還沒反應,車窗搖下是秦仲霖:“真巧,上班吧?我送你一程,這裡不能停車的,上來吧。”
啊,是一個多月沒見的秦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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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點想念了,於是不客氣地上去了,車裡好溫暖,她露出笑容:“謝謝你啊,北京的冬天太冷了。”
“你在這裡呆了這麼久還沒習慣嗎?”看他仍然穿得單薄,就得感嘆男人與女人的差距啊。
“我相信無論多少年我都是不會習慣的。”她嘀咕:“這裡太冷了,太冷了呀。”真想離開這個城市。
他含笑,不語。向司機說了她上班的地址後,低頭埋守於自己的檔案中。那一堆全英語。上面好像寫著什麼合同內容呀,她看得不真切,湊近了點。離他近了。他抬頭,看她眼睛盯在他的合同上,便揚了揚手:“看得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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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看得懂呀。”她才不會承認。鄒小雞是文盲呢。縮回脖子扯扯圍巾。
他看她很怕冷啊,眼閃了閃,便從後車座提出一個小袋子,遞給她:“拿去吧。”
“是什麼?”她邊問邊扯開了袋子,一條漂亮的動物皮毛的尾巴做做的圍巾,摸那手感,一定貴極了。是什麼皮呢?
“狐狸皮,圍上去很暖和的。”他淡淡地說。
她說:“現在動物保護協議不是抗議獵殺動物皮毛麼。”
“抗議年年都有,但該穿的仍然在。”他以現實說話。
她把狐狸皮毛還給他:“一定是給你未婚妻買的吧?我不能收。”
他頓了下,垂下頭說:“是一個生意場上的朋友送的,當然也準備送給她。如果你不要就放回去吧。”
她很聰明,懂得了他言下之意這東西還沒在尚寶寶那曝光,要是大方放回去可不是她小氣鬼康洛的性格,於是手一縮把狐狸圍巾收回來,扯掉毛線的圍巾,喜滋滋地圈了上去。還回過頭問他:“好看嗎?”
他說:“好看。”伸出手幫她扯了扯毛巾整潔下。
脖子暖洋洋地,她心情愉悅,連眼睛都眯成了彎月,說:“謝謝你!下次請你吃飯補回來!”
他沒回話,因為她已經到了。連忙下車,朝他揮揮後,然後車子離開,手往座椅上一放才發現她忘了把自己的圍巾拿走。那條藍格色毛線圍巾,他拿過,上面還有淡淡的香味,殘留的一點人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