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基大爺和黃色的麥當勞叔叔最為顯眼,方箏毫不猶豫徑直走進小黃屋,在服務員面前一番糾結掙扎後成功翻越甜筒新地麥旋風香芋派可樂奶昔熱巧克力這些座大山,要了紅茶。
雖然五哥說不用接,給個地址就行,可方箏哪好意思,作為地主房子已經破成那樣了,再不態度好點來接站,合夥的前景怕就要比離開了太陽的月亮還要黯淡了。五哥和鑽石雖住不同城市,大巴抵達的時間卻是前後腳,所以方箏撿了個便宜,一次性接倆。
紅茶杯快見底的時候,忽然有個人從後面拍了方箏的肩膀,力道之大,讓團長直接麻了半個身子。沒等回頭,那人已經坐到對面,人高馬大,體格健碩,寬鬆版套頭衫愣是讓他穿成了超人的緊身衣,那胸肌,那手臂,那……
“奶孃是吧,哈哈哈。老遠就看到你了!”熱情洋溢的合夥人半點含糊沒有,大手越過麥當勞叔叔秀氣的餐桌又拍了團長另一側肩膀。
方箏終於整個人徹底麻掉了=_=
所以說YY直男什麼的要不得,才多看兩眼肌肉,懲罰就來了TAT
“五哥?”雖然人已經坐到面前,方箏還是要確認一下,這是個需要全民眼睛瞪得像銅鈴耳朵豎得像天線的年代。
“大名馬健鋒,小名馬鐵錘,有四個拜把兄弟我排最末,所以大的叫我老五小的叫我五哥,”男人湊近看了兩眼方箏,“我估計你得跟著喊哥。”
方箏思考片刻,深以為然。
“你呢,怎麼稱呼?”
“方箏,朋友都叫我……”說到這裡,方箏忽然停住了,因為他想起來那兩個會喊他風箏的人已經不是朋友了,徐迪自那晚後再沒聯絡,苟小年更是面都沒露過,雖說道不同不為謀,可總難免傷感。
五哥不明所以:“朋友都叫你什麼?”
方箏靜靜看了五哥兩秒,然後笑了:“風箏,都喊我風箏。”
相遇,離別,再新的相識,新的相交……季節變了,生活變了,甚至世界都變了,可我依然是我。
五哥抬手捏上了合夥人的圓臉。他的手很大,一巴掌能呼住方箏差不多一半兒的臉,肆意揉搓捏鼓之後,這人樂了:“這外號可不適合你,要不叫氣球吧哈哈哈哈……”
五哥的笑聲渾厚有力,氣韻悠長,就像寺院的晨鐘,整個麥當勞的顧客甭管吃著呢聊著呢樂著呢都暫時停下,靜靜聆聽這不屬於凡塵俗世的清明之音。
方箏無力趴到桌子上,很想認真地問上一句,您是2B的親兄弟麼?
馬健鋒是個爽快人,什麼叫爽快,就是直來直去,不矯情也不拘小節,所以他餓了就喊餓,喊完也不需要方箏做個什麼“來來這頓我請”的地主姿態,直接起身去點單,末了端回來兩份套餐。
幾十塊錢的事兒方箏倒也不跟他假客氣,只是吃的時候難免有“又白跑兩天步”的罪惡感。
“小熊跟你說什麼時候到啊?”吃東西的時候馬健鋒忽然問。
方箏一口漢堡差點沒噎死,好容易喝兩口可樂順了氣兒,才不確定地重複一遍:“鑽石……小熊?!”
馬健鋒本意不是如此,他與鑽石認識已久,知道對方姓熊,又比自己小,自然是小熊,就像對面坐著這位以後說不定也成了小方啥的,但當方箏把ID和姓氏連到一起……
兩個啃著漢堡的人默默對望,腦袋頂上不約而同聚出一朵雲形對話方塊,對話方塊裡一頭渾身鑲滿鑽石的小熊公仔正咔咔地發著光。
坐在長途客車上原本昏昏欲睡的熊雲忽然打了個冷顫,然後整個人就清醒了。窗外的景色表明車已經開進了市內,他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想,這地兒還真冷。
麥當勞裡兩個無聊的小夥伴正在討論怎麼才能給對方一個驚喜。
團長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