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大,人口鼎盛,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敗光的。
現如今,她這個周家後人,又殺回來了!又成了這裡的主人!
想到這裡,晴娘精神一陣振奮,也不覺得那麼傷心了。抖了一下韁繩,就催馬入園。龍笑天他們,也騎著高頭大馬,緊隨其後。
一路上曲曲折折,晴娘就騎著馬在園中漫步,既像是在巡視自己新得的領地,又像是在檢視周園裡的環境。想以後怎麼修繕和規劃。
“爹,快跟俺回家去吧。這天是越來越冷了,您住的這個地方,四處漏風,兒子不放心啊——”院子深處,就傳來了兩人對話聲。
“不走,俺就要住這兒,小主人他們很快就回來了。”
正走著,晴娘就聽見前方有幾個人在爭執著什麼。
哦,聽那說話的聲音,既蒼老又熟悉,莫非,黃伯還是沒有離開這裡?
晴娘一愣,忙就兩腿一夾,催馬上前。就見前方拐角處,一個年輕人,正挽著個包袱,拉扯著一個彎腰駝背、陳年暮歲的老人,一直在神情真摯的,懇請著什麼。
而那個穿滿補丁衣服的老人,正是前段時間,晴娘見過的周家忠僕——黃伯。
“爹,你就跟俺回家去吧——”兩人還在拉拉扯扯,忽見屋後冒出一批人馬來。不禁都有些呆住了。
“小主人,是小主人來了。”那黃伯,雖說年歲已高,卻是一眼就認出是晴娘來了。忙就撇下兒子,跑來給晴娘跪下請安、問好。
“你,你們是?”黃伯認識晴娘,可是他的兒子卻是沒見過晴孃的,就有些疑惑又有些膽怯的,硬著頭皮,上來問道。
他知道自己的老爹守在周園三十多年了,他也經常來看望黃伯。可是,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周家還存留著什麼小主人的。
這些人馬,還有他爹跪拜的那個女孩子,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快,快,大奎,這是小少爺的家人,晴娘小姐,咱們的主子,你快跪下磕頭啊。”黃伯這時候,卻一把揪住自己的兒子的衣服,不由分說的,就使勁按著他的腦袋,讓他給晴娘跪下磕頭。
“爹,俺——”那小子開始還有點掙扎,覺得不妥,不想跪下。
可是,拗不過自家倔脾氣的老爹,又見晴娘和龍笑天他們一行人鮮衣怒馬,各個神駿不凡。想來都是些大人物。他跪下磕頭,也不吃虧。
也不執拗了,便依著老爹的主意,跪下蹦蹦磕了倆響頭。
“黃伯,不必多禮,你們快起來吧。”初冬的天氣,天寒地凍,就是在外面多呆上一會兒,都覺得有些凍耳朵。更何況,這爺倆還跪在凍得硬邦邦地面上,更是寒氣逼人。
晴娘忙就縱身跳下馬來,笑著攙扶兩人起來。
“小主人啊,你可回來了,老奴等得你好苦啊——”才一站起來,黃伯就拉著晴孃的小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失聲痛哭。
上了年紀的人,都念舊情,如今見守了幾十年的周園,終於雲開霧散,守到主人回來了,能不感動得哭了,才怪呢!
荒涼廢墟之地,寒風陣陣,又有人在不停的悲悽哭泣,無論是聽起來,還是看起來,都是聞者心酸,見者流淚的。
這一哭,就把晴娘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又給攪動了,不由得鼻頭一酸,也有點眼圈發紅。
“晴娘——”見狀,龍笑天卻體貼的,從袖子裡拿了一方雪白的絲帕,遞給了晴娘。讓她擦拭下眼淚。
“爹,別哭了,看把晴娘小姐也惹哭了。”那年輕人忙就勸慰著黃伯。
說完,還有些神情複雜的看了眼晴娘。
他爹黃伯,是周家的家生子,隸屬奴籍。即便是周家被抄沒了,可是這個身份還是改變不了的。
他,是黃伯的兒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