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他說得平心靜氣,和說早上起來吃飯刷牙一樣平常,氣得牙齒咯咯作響,直想衝過去給他一拳。沈君眯起眼睛,看著我的表情,唇邊露出一絲古怪的微笑。
“到底是誰主使你這麼做的?”我大吼道。一想到就是這個人害死了我父母,我就很難保持冷靜,何況他和佛頭案之間還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沈君沒有回答,他居然在笑。我一看到他的笑臉,血氣湧上頭來,過去狠狠地打了他兩巴掌,打到他嘴角沁出血來,可那詭異的笑容還掛在臉上。
“說,老朝奉到底是誰?”
沈君的瞳孔發生了微微的變化:“哦?你連老朝奉都查出來了?不簡單嘛。”
“彆著急,小許,所有的犯人開始時都是這副樣子。”付貴拍拍我的肩膀,拿出一塊白紗布,在沈君面前一晃,“小夥子,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沈君冷哼一聲,像是看白痴一樣看著付貴。付貴道:“這是一塊普通的紗布,透氣性很好。等一下我會把它蒙在你的臉上,然後把你的臉仰放在水龍頭下,讓水慢慢滴到你臉上。”
沈君冷笑道:“那又如何,給我洗臉?”付貴道:“開始時候你不會感到痛苦,不過慢慢地,你就會有窒息的感覺,這感覺逐漸擴大,讓你的感官變得極為敏感。每一滴水,都像一枚扔到你臉上的炸彈,讓你痛不欲生。我們那會兒,管這個叫做龍王拜壽。”
“故弄玄虛!”
付貴把沈君放平,紗布蒙臉,然後輕輕把水龍頭扭開一點,剛好讓水形成一滴滴流出來,中間略有間斷。這些水滴滴到紗布上,開始時無法滲透,只是讓紗布變得略微溼潤。慢慢地,整塊紗布都被浸溼,水再滴下來,就會透過布層流到沈君的口鼻處。
我能聽得出來,沈君的呼吸開始時很平靜,然後變得急促,五分鐘過去,呼吸聲已變成呼哧呼哧的聲音,胸部也不斷起伏,看來付貴的手段很快就會見效了。付貴如同一個惡魔,附在沈君的耳畔悄聲說著:“招出來吧,你就可以輕鬆些。”沈君唔唔著,身體還在掙扎,像條砧板上的魚。
雖然他是我的仇人,可我對這種逼供還是感到不舒服,轉身走出屋子。黃煙煙正好迎面走回來:“有人來了。”
“誰?”我聞言一驚,這間屋子應該只有我們三個知道。
“藥不然,我讓他過來幫忙。”
我一聽是他,頓時鬆了一口氣。如果說五脈裡誰能夠信任的話,除了黃煙煙,就是藥不然了。前幾天一直沒來得及通知他,這次綁架沈君是大行動,我擔心人手不夠,便讓黃煙煙偷偷告訴藥不然。我還特意叮囑,不要勉強,畢竟我現在是逃犯,把無關的人拉下水不合適。
沒想到藥不然這小子一副渾不吝的性格,二話沒說就跑過來了。
他一見到我,激動得夠嗆,伸開雙臂來了一個法國式的擁抱,嘴裡不住唸叨著:“操,哥們兒,哎喲我操!”擁抱完了,他又一拳搗到我肩膀上:“你個臭小子!不拿哥們兒當兄弟是吧?在安陽說跑就跑,在岐山冒充老百姓坑蒙拐騙,又跟日本姑娘風流快活。現在回北京了可好,寧可告訴煙煙,也不跟我說一聲,重色輕友啊!”
藥不然瞪起眼睛,一臉憤怒。我跟他連連道歉,他才算心滿意足。寒暄完了以後,藥不然收斂起笑容:“詳細的事我都聽煙煙說了。沒想到你小子惹出這麼大的麻煩,這是要跟五脈公開對著幹吶。”
“你怕了?”
藥不然搓搓手,兩眼放光:“怎麼會!反抗家族統治這種事,光是想象就夠讓人熱血沸騰了!算我一個。”我跟他握了握手,相視一笑。裡屋忽然傳來一聲呼喊,藥不然猛然轉頭,饒有興趣地問道:“是付老爺子在審沈君?”
“嗯……”我沒好意思細說。多年的教育,讓我總覺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