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她早已蒼白消瘦,走起路來倒飄逸的很,再加上臉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很有“青天白日一隻鬼”的感覺,一路上也不知多少人回頭看她。
遠遠便看到白瀲晨居住的大殿,曲徑迴廊,高低錯落,就連石雕也比別處精緻許多,和昨夜月色下的景色大相徑庭。清音深吸口氣,正欲進門,誰知那侍女卻拽著她從偏門過去,後來不知拐了多少路,才道:“便是這兒了。”
只見眼前荒草遍地,也不知多久沒修整過了,角落裡有一處草屋,其後的木柴堆積如山。清音瞪著那些木柴,不禁呆了:“這……全都我幹?”
那侍女道:“自然不是,一會便有其它侍女來。”
清音剛鬆一口氣,那侍女又道:“從此以後你便在這裡劈柴,每日最少要劈十擔,記住了麼?”
清音愕然,心道:整人也不是這樣整吧。她為難的看了眼柴堆以及一旁寒光閃閃的長斧,道:“姐姐……我、我怕我做不來……”
那侍女嘆了口氣:“想來你也做不了。只是你並沒有在段總管處登記戶籍,自然也沒有這面令牌,”她指指自己腰間翠綠的蓮花狀玉佩,“更別提讓總管賜名了,二公子能幫你尋到這處已是不錯了,難道你想被趕出府麼?”
我自然想……清音垂下頭,為難道:“可是……”
那侍女哼了一聲:“不幹也成,還有刷馬桶、倒夜香,你選那樣?”
“……”
那侍女瞭然一笑,轉身離去。
清音看了那柴山半晌,才認命的拖起長斧,剛想試試身手,忽聽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你也是犯錯被罰下來的侍女?”
清音詫異的回頭,卻見來人十分眼熟,赫然就是昨日收了她兩支珠釵的侍女。她還未開口,那侍女卻驚叫一聲,指著她的臉道:“你、你是誰?怎麼這副模樣?”
清音摸了摸臉上的紗布:“……是我。”
見那侍女還在驚疑的打量她,便又道:“我是昨日送你珠釵的那個侍女。”
那侍女的神色卻越發驚疑不定,只見她疾步走來,在清音面前看了半晌,才道:“你是……清音姑娘?”見清音點頭,忙拉著她問道:“你、你、你這是……二公子弄得?”
清音神色不變:“算是吧。”
那侍女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還好我天生的賤命,沒有機會侍奉二公子……我聽說除了玉珠姐姐之外,還沒有哪個侍女能在他身邊三年以上。不過這樣看來,你倒是最快的一個。”
清音乾笑兩聲,隨口問道:“那些女子後來如何?”
“該是逐出府了吧,總之在這白府中,我從未見過她們。”
清音心中頓時鬱悶無比。為何那白二公子不將她趕出府?是怕她洩露隱鳳城主的不良嗜好嗎?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吧,她不可能去趟這道渾水,一個小小的女子,怎能與隱鳳城對抗?她只想活下來而已!
那侍女見清音低頭不語,以為她心中難過,不禁勸道:“其實被貶到這兒也不錯,雖然伙食差了些,但悠閒的很。上面的姐姐也不會真為你少劈一擔柴而責罰你的。”
清音胡亂點點包裹著繃帶的腦袋,見那侍女還在關切的看這她,於是笑道:“你叫什麼名字?也是犯錯被貶下來的嗎?我不是昨日見你還好好的?”
那侍女卻也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我叫玉鏡……至於被貶下來麼……總之好像是二公子說這兒的人該換換了,玉珠姐姐就讓我來了。”
清音頓時無語。玉鏡嘆道:“唉,我怎麼總是這麼倒黴呢?原先是跟著玉潤姐姐的,做了幾天城主的粗使丫鬟,後來姐姐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又把我調到玉珠姐姐身邊……現在倒好,連二公子模樣都沒見過就被貶下來了。”
玉潤,氣質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