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三根線香,郎飛多少有些印象,記得在那第三殿二樓的靜室中,背對他的另一青玉架上曾放有此物。當時他還掃了一眼,見只是一種特殊的安息香,便沒放在心上。不想竟被血煞上人所得,還於此時拿出了出來,這其中只怕另有貓膩。
他這正想著,那邊血煞上人已經一指點在香爐之上。陡見香爐表面青光一閃,線香上嫋嫋的煙氣變了顏色,竟是由原來的紫色漸漸轉變為黑褐色。
“果然!真的看走眼了!”郎飛心頭一驚,早在第二殿時,他曾以神識打量過供桌上之物。因未見有靈氣波動,便以為桌上器具都是些尋常之物,可哪裡想得到,這赤金三足香爐還真是一件寶物。於是再不敢猶豫,忙一拍小白兒虎腹,閃身便往外竄。
這一幕發生在彈指間,他這剛脫離陰霧,正出聲招呼雲霞等人快閃之時,那邊血煞上人口中忽然喊了一句。“晚了!”
話音未落,就見在其法訣催動下,那些黑褐色的煙氣已然沒入籠罩正道修士的陰霧中。此時再以神識打量三宗修士,卻發現他們盡皆表情呆滯、雙目無光。瞧那模樣,倒似陷入幻境中一般。
“快!我堅持不了多久,你們速速結陣!”血煞上人掃了眼已將正道修士團團圍困住的魔道三宗修士一眼,厲聲高喝道。
見得這般景象,郎飛那還有不明白正道修士被魔門之人算計了的道理,隨即臉色一冷,沉聲道:“休想!”話罷,舉起撼嶽劍,抖手劈出一道鋒銳劍氣。
“小子,我看你才是休想!”猛然,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傳來,繼而紅光一閃,一條血河破空而至,逆勢一卷,將那道劍氣包裹在內。
這一道山嶽劍氣若是放在郎飛未領悟死之劍意以前,只怕是頃刻間便被血河化解,而此時此刻,卻是在裡面四處亂撞、掙扎不休。
妖閻上人踏步虛空行來,舉手又向血河中打入一道真元,這才將那股劍氣強行壓下,繼而轉過頭,面沉如水的看著郎飛。“小子,本領倒是長進不小啊!”
郎飛看了眼隨同他一道趕來的風冥上人以及花冥仙子,沒有說話。再以神識掃過身下時,卻發現雲霞、青鈞等人已然清醒過來,而血煞上人也緩緩收功,再次取出“酆都”,竟將之前放出的陰氣全數收了回去。
待得陰氣退散。青鈞、雲霞等人向著身周看了一眼後,登時面色大變。只見周遭圍攏著整整二十七位魔道修士,天妖、天鬼、天魔間隔而立,各佔九數,而這些修士手上無一例外,都拿著宗門特有的幡具。
九面幽魂白骨幡的陰魂之力匯聚於虛空一點,形成一道幽光天羅將眾人籠罩其中。而黑獄天魔幡面上則站著九個姿態不同的天魔女,或彈箏,或撫琴,或抱琵琶,或吹玉簫……且無一不是美豔無雙,風情萬種之輩。反倒是九名天妖宗修士手中的天絕帝妖幡不見有何變化,只是虛懸在半空,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這是什麼陣勢?我等與魔宗相鬥數萬年,怎一次也未見過?”青鈞上人此時的表情難看之極,單已此陣眼下表露出的威勢來看,就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哼,青鈞老兒,不怕告訴你,此乃九欲天魔陣。不過諒你也沒聽說過,至於此陣威能如何,不必著急,接下來你就會見識到了。”血煞上人說完,向著二十七位魔修打個手勢,而後直接撇下道門修士不理,徑直來到虛空之上,同妖閻、風冥、花冥一起,將郎飛圍困在內。
此時下方二十七位魔修各自結起一個個繁複的訣印,繼而隔空一點。包括雲霞、青鈞等人在內的正道修士只覺一股威壓臨頭,陣勢內陡然裂開一道道虛空裂縫,其中或伸出骨爪,或伸出獠牙,或伸出尖角,一時之間獸吼、鬼嘯、天魔音大做。
頃刻間,修為較弱的正道修士已然開始面露惶恐之色,更有一些人明顯被魔音所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