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開雙唇,將那築基丹輕輕含在雙齒之間。
運轉內息,將築基丹一口吞下。築基丹入腹即化,郎飛只覺丹田中升起一股暖流。
他連忙閉了五感,凝神內視,但見丹藥所化暖流呈現出一氣團形狀,外面繚繞著一圈藍氣,內分三層,最上面;色白如雪,中心位置丹氣層層疊疊繪出一朵白蓮。中間;色黑似墨,一道道蒼色紋理貫穿左右。最下面;赤紅如血,丹氣湧動間,竟如心臟一般緩緩跳動。
“外面的藍氣想必就是那丹表藍霞所致。最上面該是三葉天蓮的丹氣,中間的該是影木的丹氣,至於最下面的,當是玲瓏血蠶無疑。”
想到這,郎飛又覺不解,前日煉丹時老道分明已將丹氣融於一起,可不知怎的丹藥入腹竟然又分化開來。
正在他怔怔出奇的時候,腹部的一團丹氣下行至丹田氣海,於正中飄蕩片刻,好似未尋到什麼一般,其勢微微一頓,緊接著,藍色的丹氣向著四周擴散開來。其內的三色丹氣一蕩,驀地分化作黑、白、紅三股。
最先動的是紅色丹氣,由一團化作無數細小顆粒,微觀下竟如一條條縮小無數倍的雪蠶。穿過丹田障壁,順著毛髮一般纖細的血管中淌過的血液,彈指間遊遍全身,最後進入心臟。
“嘭!嘭!嘭!”郎飛只覺胸口傳出一聲聲悶響,心臟的張弛突然變得更有力度,就連起搏的速度也漸趨緩慢。變化不止如此,令人更加奇怪的是,隨血液進入心臟後,那些微小的血蠶轉眼不見了蹤影,之後心臟噴出的血液竟隱隱透出一種金褐色。而本來只遊離在皮肉下的一絲絲紫氣竟如打了雞血一樣,穿過血管壁,鑽入血液,順勢漂流,如魚得水般得暢遊過身體每一寸角落。
郎飛愣了一下,再向氣海看去,另外兩股丹氣中白色的一股緩緩擴散,以氣海為中心點,向下的一股漫過下腹,進入腿部。向上的一股,漫過胸口,進入腦部以及手臂。一點白光萌生,漸漸的身上各處先後亮起,如螢火蟲一般,晃晃悠悠的鑽入各處的肌肉之中。一剎那,郎飛只感一陣冰冰涼涼的舒爽感蔓延開來。那種愜意使他沉醉其中,不忍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舒爽感緩緩退卻,郎飛漸漸回過神來,內視之下,只見渾身肌肉隱隱發出一抹抹白色的流光,一毫一厘之間也非粘連狀,而是如冰層一般,有些纖細幾不可見的晶瑩障壁阻隔,粗略看去,每一塊肌肉皆似堅冰一般,入眼盡是一片瑩白,其間點綴著絲絲縷縷的血色,給人一種極不真實的感覺。
郎飛再將“目光”移至氣海,就見那最後一股赤木丹氣時至此刻竟還未動,好便似看到郎飛望來,黑色丹氣一旋一扭,竟變作螺旋狀的一股,向著後背方向一轉,輕巧之極的破開“冰肌”,直達尾椎骨末端,而後順勢向上,沿著脊柱瀰漫開來。
盞茶功夫蔓延至每一塊骨骼,絲絲縷縷的丹氣繞上指骨、腳骨、腿骨……。每塊骨骼上都旋繞著絲絲縷縷的黑氣。隨著時間推移,黑氣好似變作一層烏衣緩緩附著在骨骼表面。
“啊……”與之前兩次不同,郎飛只覺一陣陣刺痛襲來,忍不住慘撥出聲。
在外面看去,此時此刻,郎飛額上虛汗頻頻,五官扭曲在一起,兩鬢間、頸下、手臂……凡是能見之處盡都青筋暴跳,汗**。
如此情景,任誰也看得出,他正遭受著莫大苦楚,可儘管如此,郎飛眉宇間流露著一絲堅毅,任憑疼痛如何折磨,除了開始的一聲痛呼外,郎飛再沒吭一聲,只是牙關緊咬,雙目閉闔。
又不知過了多久,郎飛直痛的昏昏沉沉,暈厥不下數十次。漸漸地,痛感消退,郎飛重重撥出一口胸中濁氣,緩過神來。
內視下,只見層層晶瑩的冰肌包裹著一塊塊漆黑似墨,卻又泛著濯濯烏光的骨骼。
“烏玉?冰晶?冰肌玉骨?”郎飛心中